钺顿时打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肖未反手稳住了门,谨慎翼翼的从那条略微有些窄的门缝里挤了出来。
钺悄悄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就见那一条裂缝逐步扩大,直到门框开到了走廊的暗影边沿,月光照不到的处所。
“这甚么这,还愣着干甚么?趁着没客人,从速关门回府,我母亲明天还特地下厨做了些好菜,没想到这么一担搁,都这个时候了。”
天气逐步黑了下来,白府里头却嬉笑怒骂觥筹交叉的非常热烈。
她再一次沿着四周的墙头扫视了一圈,肯定墙上再也没有别的眼睛以后,才抬起手,极轻巧的敲响了白掌柜的窗户。
“咚。。。咚。。。咚。”
“我们这不也是为了帮大哥还债吗?并且‘翩跹’这么好的买卖,旁人恋慕还来不及呢。”
莫非明天肖将军又要被扛回乜舞楼了?两个暗哨悄悄回想了一下几天前,钺吃力九龙二虎之力才勉强把已经醉成了一滩烂泥的肖未撑了起来,但是肖未不但不听话反而的那副景象,不约而同的扬起了嘴角。
“一锭金子。”
甚么质料这么奇怪,就这么还没有手掌大的三小瓶粉末,竟然就比金粉还值钱了?
肖未这回但是气的够呛,硬生生把一张白净的俊颜变成了红中带紫,一只脚都跨进后院了还不肯把瞪着钺的眼神收回来。
肖未嘴张得都够塞下一个鸡蛋了,可恰好这东西确切是他用的,也是他亲眼看着那伴计倒水里的。并且这些质料甚么的他也不懂,就算这臭老头是信口开河他也辩白不出。
钺一向站在白老夫人的房里盯着那暗哨,眼看着那双眼睛消逝在墙外,又等了一会儿,才谨慎翼翼的推开了房门。
“这。。。”
他这个将军一个月的俸禄都没有一锭金子呢,臭老头这不明摆着趁火打劫么?
“小。。。谨慎。。。谨慎甚么谨慎。。。我。。。我可不去乜舞楼了。打。。。打死我也不住乜舞楼了。”
“衣服、沐浴水、除味粉、外加帮你洗衣服的钱,拢共一锭金子。”
“你这小女人想的倒是挺好,就这么白白华侈了我三瓶好东西,就让这臭小子往我这店里一站这笔账就算了了?这事儿传出去了那今后都上老夫这来白吃白拿,老夫这买卖还做不做了?”
这白掌柜的脾气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变得也忒快了。怪不得煜都里一向传说如果论脾气古怪,那‘翩跹’的白掌柜若称第二那必定无人敢称第一,钺本日可真是见地到了。
白掌柜急不成耐的把他两都撵出了铺子,连衣裳都等不及让他们换归去,幸亏还没忘了让伴计把他们的旧衣服扔出来,说是让他们回了白府再换。
肖未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低下头细心的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不就是一件浅显的绸衫么,色彩还灰不拉几的,跟没洗洁净似的。
谁都觉得白府后园就是白掌柜染布裁衣的作坊,却早已忘了这后园里头另有一扇极其埋没的后门。
传闻当年谢蜜斯曾经无数次穿过扇后门,然后在台阶上放下几个馒头,一碗菜汤,让阿谁早已无颜相见的人不至于饿死街头。
“嗯哼,那从速的,给我到门边上坐着去。”
不过一会儿,‘翩跹’的一左一右两间铺面就挤满了客人,白掌柜忙得脚不沾地,连一杯茶都喝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