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混着清甜的汁水从舌尖流出去,泛沙的柔嫩西瓜瓤在舌头上翻滚,最后混着汁水顺喉而下,五脏六腑这刹时仿佛都风凉了。
她非常坐立不安,刚消下去的暑气腾地又从脚底冒起来,蒸腾炎热,将她面皮都热烫了。
饱满如橘子瓣的唇肉,微微开启的裂缝,舌尖探出一点,抵着清甜瓜瓤,仿佛有甘冽的汁水顺着唇线从西瓜瓤中被挤压出来,甜得让人想凑上去吮吸舔舐一口。
楚辞笑道:“天然是大夫人,这便是炭条画法,如果大夫人要用来描花腔,当要重视这里这里,另有这里。”
姜琴娘仓猝起家,屈膝见礼:“先生稍等一会。”
这话入耳,仿佛素手挑动琴弦,止不住地颤抖不休,又像是冰凌入沸水,嗤啦一声,烟雾环绕间,在沸水底激起千层万层动乱,惊醒哑忍甜睡的人性。
画面上的人,实在极了,端坐在圈椅里,手里捏着银叉,半垂眸,脸孔安宁而夸姣,光点散落在她周遭,的确就是活生生的。
在她没重视的角度,楚辞挥动的右手行动一顿,视野灵敏地凝集在丹朱唇一点上,水光盈盈,柔滑如花,另有点光在上头腾跃,如同初春枝头怒放妖娆的靡靡红樱。
他垂眸看她,完美埋没了即将泛波而出的阴暗波浪,然后唇一启,吐出了一个字——
楚辞微微低头,深深地凝睇她:“琴娘,你给我甚么束脩呢?”
姜琴娘抿了抿嘴角,鼻息间感遭到男人身上才有的迫人气味,那等气味,她说不出详细味道,但像是有着骄阳的滚烫温度,不等靠近,就能灼伤她。
因而,宽广温馨的书房里头,就只能听闻炭条在白纸上刷刷掠过的声音和姜琴娘很小声很小声地吞咽声。
楚辞垂手,他仿佛暗自感喟了一声,顺手扯开几近快画完的这张,重新覆上空缺的纸张,这下他不几近没如何昂首,刷刷几下,就将姜琴娘的模样勾画了出来。
姜琴娘细谛听着,脑筋里已经自发将这画转换成了刺绣,高光处她该用甚么色彩的绣线,又该将绣线劈成几分粗细。
她不美意义说明白,也恐怕楚辞问她,旋身脚步仓促地出了书房。
他部下炭条轻微挥动,在姜琴娘看不到的白纸上,那种蠢动化为偏执的巴望,宣泄而出,化为或粗或细的线条,最后勾画成那抹坐在圈椅中的窈窕身影。
身影更加的清楚,白纸黑迹,如同心为纸,刻刀为笔,一笔一划地描画在心上。
她有些微窘,但是更难为情的是,她用的太多,不过半晌,就感遭到小腹坠涨,她……她想如厕!
待到姜琴娘再返来之时,他已经净了手,悄悄看着画板。
姜琴娘不自发吞了口唾沫:“你想要甚么?”
姜琴娘莲步轻移,当看到画作之时,她小小地惊呼了声:“这是我么?”
他说着,苗条的指尖在画上点了几处:“这里是光照出去的方向,迎着光就更亮,线条和色彩更浅,逆光处有厚重的影子,色彩更深,表面也深。”
那口气浅淡如春溪,清透敞亮,然此中躲藏的某种暗淡巴望,就像是冬眠深海的巨兽,耐烦地等着猎物游曳到嘴边,一张嘴,就能将之悉数吞下肚。
他手一重,裙裾轻巧的线条瞬息粗了。
不知不觉姜琴娘就用了半盘子的西瓜瓤,她感遭到肚腹有点饱胀感,但是自个却停不下来,仿佛一停下来就会被楚辞的目光给灼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