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洵却笑:“在现在这世道,活人尚且得不到安宁,死人还想安生?不如大师一起折腾,倒也热烈热烈,免得在地下待着怪冷僻的。”
“是啊,并且是以我真正的身份。”陵洵说着抬眸看向穆九,暴露似笑非笑的神情,“怀风不是早已经为我安排好了吗?”
世人听得云里雾里,这时却见两个小兵从门外出去,竟然一人一捧了一个牌位,恰是钟离山佳耦的灵牌。
而此时的清平山众还不晓得,用不了多久,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事还等着他们呢。
“风无歌,你这是如何说话呢!我们也只是让你将汉中和清平山分治,大当家在时,你也只是客居于此,怎能,怎能反,反……反客为主!”钟离旭仿佛现和人学了个词儿,就是为了指责陵洵,只可惜一严峻,这新词记得不大坚固,几乎给忘了。
这下就连钟离旭等人都沉默了,现在他们已经风俗了有阵术帮助出产,而那些靠阵术保持的东西,多为穆先生亲身设想,有一些乃至只要他和陵洵才气运转得起来,换了平常阵法师恐怕都不可。如果陵洵和穆九不在了,大部分器具还能保持几年利用,但是一些关头的东西却会立马变成废铜烂铁。
第二天一早,王大践约,将清平山中大小头领堆积在主寨大堂时,却见主位上已端坐一人,恰是陵洵。那主位一向以来除了钟离山无人能坐,就算是陵洵在这几个月主事期间,也向来没有碰过这个位子,偏生是明天要坐,这不是上马威是甚么?
陵洵持续道:“早在一年之前,荆州便已有镇南将军世子还活着的传闻,这几个月谎言更是越来越多,莫非这此中没有怀风推波助澜?”
穆九这回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阮吉也是怔愣半晌,喃喃道:“风爷,您可要三思……”他是晓得陵洵实在身份的,堂堂的陵氏之子,皇族后嗣,怎能说出永绝子嗣的话?
穆九微愣了一下,“主公要回荆州?”
陵洵这话一说,喧华声垂垂停歇,统统人都看着他。
“怀风,我想……现在是时候回荆州了。”陵洵坐在穆九写字用的桌案上,漫不经心肠把玩着笔洗里的几支羊毫笔。
永绝子嗣,就为了个外甥,这叫甚么事儿啊!也就风无歌如许的疯子能做出来。
很多清平山白叟都闪现出不满之色,此中有一个叫钟离旭的,自称是钟离山叔伯兄弟,不过听人说他实在只是钟离山八竿子打不着的一门远亲,前些年不见此人影子,等钟离山混着名头了,才前来投奔。钟离山在时,他倒是蔫声蔫气从不敢冒昧,钟离山一死,他便以钟离家的传人自居,想要摈除陵洵的几人中,他算是最主动的。
钟离旭愤然道:“风无歌,你这是甚么意义!大当家骸骨未寒,你却将他灵位请出,就不怕扰了亡者安宁?!”
“不急,本日事关清平山命途,总要将清平山真正的仆人请出来,才气好好商讨。”
王大如许说,却没能获得几声拥戴,明显,这在场大多数人都没将“和蔼”二字放在心上。
穆九也站在陵洵侧手,此时正被夹在喧闹的人堆里,但是他仿佛涓滴听不见身边不满的争辩之声,也看不见那些人因为陵洵的出言不逊而手舞足蹈的愤恚模样。
“第一,如果我分开,没有阵法师镇守此地,你们可否守住清平山,不让它被外人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