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珏见他已经用完了玉佩，仓猝抢过来重新收起来。
方珏脸腾地红了，愤激地瞪了陵洵一眼，这才不情不肯地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
“你这阵法有题目！”他刚强地对峙着。
这药瓶是恩公的贴身之物，就算看不到恩公的脸，也该有个身影啊，如何会甚么都没有？
陵洵非常对劲，越看越感觉穆九披着本身大氅的模样扎眼，这才脱了鞋子爬上床，与他相对而坐。但他没有像穆九那般跪坐，而是大喇喇盘着腿，暴露一对乌黑的布袜。
陵洵不免烦恼穆九口无遮拦，又几次尝试，却仍然没法从这瓷瓶上追随到半分踪迹。为了确认阵法没有出题目，他又从方珏那边抢过方珂的玉佩，却普通找出方珂的行迹。
阵法是不会哄人的。
他展开眼，怔怔地看着穆九，眼中惊奇之色尤未消逝。
如果王匠人晓得有人在他家里大半夜不睡觉，点灯熬油地华侈火烛，定然要气得从床上蹦起来。但是陵洵和穆九两人，一个脸皮太厚，一个不拘俗务，便也没将这类事放在心上。
陵洵不答话，死力忍耐着嗓子里的哭泣，只能将头抵在穆九肩膀上。
穆九点头：“看来主公已经贯穿此术。”
“我年幼时曾偶遇高人，得其指导，才晓得本身的阵法师身份，也体味到最根基的阵法道义，但因为时候仓猝，他并没有传授我详细阵术，至于这个寻人术，则是我本身胡乱悟出来的。”
陵洵晓得，以穆九的本领和本性，凡是有一分不肯定，也决然不会这般笃定。但是他越晓得，内心便越难过。
陵洵几次尝试几次，终究作罢，问穆九：“怀风，为何我利用这阵法，却甚么都看不到？莫非是因为我技法不谙练？”
陵洵孔殷地点头，“恰是！一片空缺，甚么都看不到！”
“所寻之人已不在这世上。”
穆九眸光微动，“看来主公很感念这位高人。”
小屋里没有桌案，陵洵披着外袍，用手拢着灯烛放在床榻边。
“甚么？”
这寻人术的确逆天了！不但肯定的位置切确，更可骇的是，竟然能够连所寻之人正在做甚么，四周又有甚么人，都能一并看到。
他身材微僵，被一股淡淡的兰香卷在当中，接着便听那好听的声音在耳边低低道：“穆九情愿护持主公，不会让主公陷于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