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子谬赞,穆九不敢当。”穆九略微点头算作回礼。
袁熙眼神突然阴沉下来。
他本是堂堂正正的袁府嫡出公子,母亲更是将门之女,可惜他爹袁向内心住着一片白月光,大婚前便瞒着袁熙母亲家,与青梅竹马的远房表妹私定毕生,等袁熙母亲过门,表妹肚子里已经有了袁新,也就是袁熙的庶出大哥。
袁熙见陵洵为他忿忿,面色终究和缓了一些,明知故问:“不在这里,我能去那里?”
陵洵沉吟半晌,俄然想到甚么。
看着劈面那空了的席位,袁熙如有所思,内心更加不痛快。
“久闻思辰先生大名,本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袁熙冲穆九拱手见礼。
“怀风,你可还好?”陵洵走近了。
陵洵点头:“是。”
陵洵忙命人去请,却只等来了谨言。
手腕蓦地一紧,陵洵惊觉穆九抓住他,也来不及惊奇,却被对方用力往前一扯,跌坐在床上。
袁熙嘲笑,“他们只要将这黑锅推到凉州兵身上就是了,明面上措置洁净,袁大人就算慧眼,也舍不得将那贱妇和宝贝儿子如何。能将我弄死,袁新这一招也就值了。”
袁熙传闻过钟离山的名头,闻言本欲暴露欣喜之色,却见陵洵神情哀痛,不由蹙眉:“如何回事?”
“主公,先生他说不吃了,自去歇息,让您不必顾虑。”
穆九将陵洵拉近,在暗中凝睇。
这条船上的兵士都是袁熙的嫡派,天然比陵洵想得更殷勤,不消叮咛,便已经有人端上热水热饭,服侍袁熙洗漱。等两人对坐,陵洵筹办动筷子时,才惊觉身边仿佛少了甚么。
谨言在旁谨慎察看着他家仆人神采,总感觉家主固然对人一贯冷酷,不会多做酬酢,但是对这位袁熙公子,仿佛格外疏离。
怀风?袁熙心道,这称呼叫得何其亲热?
陵洵有些不成置信,“他们胆量也太大了!为了对于你放水淹了这么多处所,袁大人不管吗?”
袁熙错愕。
“先生不去微风公子一同用饭吗?”谨言跟在前面小声问。
穆九展开眼,舱室内光芒不好,他的神采藏匿在暗影中,看不逼真。他坐起家,仿佛要起来施礼,被陵洵脱手压住。
穆九神采微变,广袖拂过,带起一阵劲风,将那舷窗翻开,一只乌黑的八哥扑棱棱飞出去。
本来怀风有梦游症啊……
这是在翻旧账,怪他当初在穆九门前不与他相认。
陵洵吃痛捂住脑门,瞪向袁熙。
见陵洵越说越难过,袁熙很想道一声节哀,不过想了想,鬼使神差地伸手,在陵洵脑门上弹了一下。
袁熙不说话了,他不得不承认,陵洵说得没错,若不是他临时有事分开,真的被他碰上,他绝对不会等闲让名满天下的思辰先生分开,不管用甚么手腕,也要将人留住,以免他另寻他主,今后给袁家形成隐患。但是贰心中同时也在问本身,如果穆九想要帮手的人是陵洵,他会不会禁止?
“不好,捂住耳朵!大师捂住耳朵!”徐光发觉出琴音中所含的浑厚能量,远比最高深的武功内力澎湃,平凡人恐怕没法接受,因而出言提示。
笃笃笃,舷窗别传来古怪的声音,仿佛有人拿利器撞击窗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