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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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珺迟问:“二哥要闭门思过量久?”
“本日我来二哥这里,不知是否有人晓得。”
谢弘蹙眉,父皇仍然以为与卫国联婚是重振皇威,按捺侯国之上策。谢弘又将那日在正阳宫与伍邺争论时的观点复又陈述了一遍。
谢弘称“是”。
“哦,我奉父皇之命,正在闭门思过。”他昂首看她一眼后又低头翻了一页书。
谢弦睨他一眼,“归去给我好好闭门思过!”
偃珺迟却道:“我还不累。二哥持续看书吧。”
谢弘又拿起方才那本书来看。
俄然,夜色被点亮,紧接着,“霹雷”声响起。几人昂首,五彩烟花在半空当中开放,一朵一朵又一朵,霹雷之声不断于耳,天上地下亮如白天。
不觉间已至半夜,浓浓的夜色中透着宫灯模糊之光。北风呼呼中伴着笑谈,别有安好夸姣。
“这个,父皇倒未说。想必得等父皇气消了才行。”
谢弦见谢弘进殿,方要发怒,却听霹雷声响,一瞧窗外,那边突然亮起五彩之光。他收了话,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即便他现在发话,声音亦袒护不住内里的声响。
谢弘亦望着窗外,神采轻松,仪态闲适。
“在。”
谢弘肃立不语了。
她轻唤。
偃珺迟更加迷惑,“二殿下可在?”
偃珺迟低头笑,“二哥看的甚么书?”
谢弦摆手,“罢了罢了!你退下吧!”
快步至承华殿,殿门却紧闭。她迷惑地上前拍门。一名宫女探出脑袋来,见是珺玉公主,先是踌躇,最后倒是来了门。
一夜展转,天将亮时,偃珺迟才睡着。醒来时快中午了。
大周例,宫中只除夕才放烟花。
洗漱结束后,她突然起家,出了承光殿。
“想必皇上晓得二哥如此闭门思过,不会等闲气消。”
谢弘噗哧笑,放下书,叫她返来,问她,“珺儿来我这里有何事?”
“嗯?”
“好久之前二殿下便说过。”
谢弘身子一滞,放下图册,笑道:“好了,不消再捏了。”
偃珺迟畴前殿至主殿,再至偏殿,才见谢弘坐在榻上看书。
谢弘听进了谢弦的言外之意。他收了含笑,沉默。
偃珺迟又回过身来,抿了抿唇,一本端庄道:“我是来谢二哥的。”
“那我乐得安逸,在这承华殿吃了睡,睡了吃,另有人垂肩。”
偃珺迟的双眼半晌不离地谛视着天空。
偃珺迟一讶。不过,她很快便了然,二哥被罚,想必是因昨夜宴会之事了。
“晓得亦无妨。”旁人并不知他思过之事。
她探了个头出来,看了半晌。谢弘仿似未觉,她只幸亏门框上敲了敲。
“随你欢畅。”
“弘儿,是你让人放的?”谢弦肃严地看着谢弘。
“哦,她们并不知。不过……我说过闭门,她们却开了门。看来,珺儿的面子比我大。”
姜宸千方百计欲求成珺儿下嫁于他,不吝当场说出那番让珺儿名誉受损的话来,最后却仍未能如愿,心中天然会记恨于他,记恨于天都。
偃珺迟想起来,还是四年前,她一觉醒来,二哥已在她这里坐了一个时候,一小我下棋都下了几盘。见她醒来便如此说过。
“哇!”谢胤放开谢阭,尖叫着蹦起来。谢阭差点摔交,谢胤忙又去扶他。
偃珺迟缓慢跳动的心却又几近停滞。她动了动嘴唇,却甚么也未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