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弘亦望着窗外,神采轻松,仪态闲适。
谢弦见谢弘进殿,方要发怒,却听霹雷声响,一瞧窗外,那边突然亮起五彩之光。他收了话,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即便他现在发话,声音亦袒护不住内里的声响。
“既是闭门思过,二哥部下的宫女还敢为我开门?”
偃珺迟更加迷惑,“二殿下可在?”
“早知你来了。既已看了好久,还敲甚么门?”谢弘并未昂首,语气缓缓,慵慵懒懒。
谢弘肃立不语了。
偃珺迟看着近在天涯的脸,脸唰地红了心扑扑地跳。
谢弦罚谢弘之事,并未对外宣称。因此,外人不得而知。
“随你欢畅。”
“弘儿,是你让人放的?”谢弦肃严地看着谢弘。
“珺儿记得我们从楚都至天都,我一起上在舆图上做的标记么?这是让子美按照那些标记重新清算而成的舆图册及各地风俗。”
谢弘又拿起方才那本书来看。
“不看了。”
“想必皇上晓得二哥如此闭门思过,不会等闲气消。”
谢弦又道:“不过,联婚之事早已定下。不管终究是卫还是楚,对大周天下皆无益有害!珺儿所选是卫彧,更是如此。你竟然不顾天下局势让联婚之事不了了之,还差点让朕食言!”
“哦,我奉父皇之命,正在闭门思过。”他昂首看她一眼后又低头翻了一页书。
见他云淡风轻,她却有些语无伦次,“我……你……”
偃珺迟想起来,还是四年前,她一觉醒来,二哥已在她这里坐了一个时候,一小我下棋都下了几盘。见她醒来便如此说过。
谢弘服从辞职,谢弦忽又叫住他,道:“卫王之女卫姒仿佛才貌双全,朕对其言行举止略有所闻,倒是非常赏识。”
谢弘觉得谢弦要训话,却听谢弦叹道:“珺儿有你如亲生兄长这般庇护,偃大司马及汐……大司马夫人在地府之下必会欣喜。”
素云出去服侍洗漱,见偃珺迟尚在打哈欠,不由笑道:“公主昨夜又未睡好?虽说公主能够晚起,却总误了早膳。二殿下说过,公主不成不消早膳,可吃了再睡。”
谢弘捏了捏本身的肩膀,“本来如此。我说过不会让你亏损。珺儿不必谢我。”
谢弘道:“早在父皇给儿臣看卫、楚的求娶书时我便说过不同意联婚。现在未联婚,而卫楚已有隔阂,对我们也是无益。父皇也是心疼珺儿的,如此,对珺儿难道更好?”
“我得考虑考虑。”
她探了个头出来,看了半晌。谢弘仿似未觉,她只幸亏门框上敲了敲。
“是何人如此大胆在深更半夜,扰得皇宫不得清净?”谢胤赞叹以后忽而道。
“晓得亦无妨。”旁人并不知他思过之事。
“那我乐得安逸,在这承华殿吃了睡,睡了吃,另有人垂肩。”
一夜展转,天将亮时,偃珺迟才睡着。醒来时快中午了。
偃珺迟却道:“我还不累。二哥持续看书吧。”
“二哥……”
偃珺迟问:“二哥要闭门思过量久?”
约莫一刻钟以后,亮光消逝,内里复又夜色深深;声响消停,六合重又沉寂如初。
“二殿下几时说过?”
谢弘身子一滞,放下图册,笑道:“好了,不消再捏了。”
偃珺迟畴前殿至主殿,再至偏殿,才见谢弘坐在榻上看书。
洗漱结束后,她突然起家,出了承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