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睡着,不知是何时。不过,白少元只好作罢。
只听姜宸缓缓道:“故而,我须禀报大王,让大王定断,或是我将你带回楚都鞠问一番?”
姜宸未答,而是道:“抬开端来。”
“把灯扑灭。”
姜宸未将昨夜之事禀报于楚王,称带偃珺迟同业觉得家母治病。其母之病,楚都医者没法,久治不愈。
说罢又咳了几声。
“哦?你此举倒是为了大王着想?”
姜宸知偃珺迟带着银针,推知她会些医术,命她给楚王上些药。偃珺迟心道阿谁包不久后自会散去,何必多此一举?而楚王尚记得她有疾在身,便摆手作罢。
偃珺迟正深思着脱身的体例,忽听前面的白少元吼道:“阿丑!大王口渴了。你去寻水来!”
偃珺迟望着他,莫非他真要将她交给楚王?她虽不惧他是一国之君,却怕他那好色之名。
偃珺迟一听,心中一喜。此处并无河道,她要寻水,天然要去远处,而楚王与白少元并不知姜宸带她去楚都的真正启事,她一人前去寻水便有机遇逃脱。她一口应下,让姜宸停马。她上马行了几步,却发明姜宸跟了上来。
偃珺迟蹙了蹙眉,将头抬起。见他的手毫不避讳地朝她面前伸过来。她头一偏,欲躲闪。面巾却仍被他揭开。
入眼是满脸黑斑,丑不堪言。
她回身,体贴道:“小女子一人前去便好。姜公子侯在此处保护大王。”
偃珺迟无辜地望着他,表示她并无此意。姜宸亦用眼神表示民气难测,他尚不知她的话是否可托。
“是么?”姜宸轻笑,“看来除开你的怀疑,带你回楚都倒也无错,或许你果然能治我母亲之病。”
“感冒。”
这时,楚王幽幽道:“孤亦失眠。”
途中,偃珺迟想过乔装逃脱,想过给他们下药,可都没法发挥。因那姜宸故意防备,命她与他寸步不离。在堆栈寝息时让她与他同室。不过还好,她睡床,他睡地上。如厕时,他会在外间等候。是以,她无装可换,无药可下。最后,她只得既来之,则安之了。心想,去楚都便去楚都,她去那边走上一遭亦何尝不成。只是,天都那边,只得等今后再作计算了。
楚王将信将疑。姜宸言道:“昨夜,臣含混间确听得有磕磕碰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