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以为我的决定是对是错?”她忽而问道。那人本就活不过几日,如果真让云正把那人烧死了,人们对巫医定是再不信赖了的。
想必他都晓得。偃珺迟叹道:“明日便分开。”
常飞只好作罢。
“你少安毋躁。我给你看看。”偃珺迟开口。
世人天然未想那很多。
“是她医术不精,休要找借口!”胡娜哼道。
偃珺迟将要交代的事都交代了,这才跨上马,告别世人。
一旁的左明道:“你们如此,岂不是让她出尔反尔?”
丹炅步步紧逼,“丑女,我看你还是尽早分开吧!不然,我便让我乌丹族人将你绑着扔到北疆外了!”
偃珺迟蹙眉,明日她便要分开了,她想多陪陪爹爹。她昂首道:“四哥回吧。”
围观的世人见病人双眼紧闭,不知是昏畴昔了,还是被烧死了。
谢琰见她筹算冒雨跪在这里,便不再言。只是,他也站着不动。
斯须,大雨滂湃而下。雨帘中,仍然是一个跪着,一个站着。
偃珺早退了她爹爹的墓碑前祭拜。那边因有人经常去打扫,四周并无杂草,都是些红色的小花,一簇一簇地开着。
那人点头,“阿迟,还是让阿迟来帮我治吧。”
“不驱了……不驱了……就算等死也不再驱了……”患者还在痛呼。
有人又道:“我平素里瞧着阿迟极重承诺。恐怕我们也一定能求得她返来。”
左明看了一眼神采如常,仿佛筹算袖手旁观的谢琰,道:“先看着吧。”
世人皆以为可行,仓促往谢琰的虎帐跑。
越贞大喊一声,“阿迟!”
偃珺迟明白了。她感喟一声。
有人站出来,道:“我们并不肯将她赶走。”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个跪着,一个站着。
很多人也跟了去,围在偃珺迟与病人的四周。偃珺迟要用净水为患者洗濯,有人主动帮手打水,有人顾及她是女子,主动为患者洗濯。
她跪着,伸手抚摩那已有些年初的墓碑。想着今后,不知还可否跪在这里,本日,便让她一向这么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