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中秋了?”偃珺迟感慨。昔日多少其中秋,她敲打着金樽,看着操琴的二哥,听他吟唱,“明月长空,多浩大兮,与子乘风,看江山千万里。”
偃珺迟笑着点头,“好。”
是夜,圆月当空。月光一泻千里,照得全部大地极其亮堂。
“不会是卫国公主吧?”伍子美笑。
“喝几杯?”
常飞点头,看来珺玉公主是与殿下说过了,或是给殿下看过那物了。常飞便不再提。他一时不得眉目,只无法。与谢琰又言语了几句,他起家去叮咛兵士们要严加防备刺客再来偷袭。
这令牌是二哥的。
月色无穷好,只是平常夷易近人又尽情萧洒之人却沉默得紧。
“珺儿。”
出得正和殿,谢弘望着那轮明月,沉默无语。
谢琰走在前面,偃珺迟在前面。两人悄悄地走着,都未言语。月光晖映下的沉寂的夜里,唯有他们的脚步声在悄悄作响。
谢弘看了他一眼,未语,喝光一杯酒。
谢琰点头,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怎还在这里?”
谢弘话音未毕,谢阭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好一阵才止住了咳。而他捂着嘴的手心充满了鲜血。他呆呆地看着那团刺红,一动不动。
谢琰道:“本日是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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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偃珺迟骑马后,她便走在了几名侍卫后,谢琰与常飞前。
一丝迹象从谢琰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却只是一瞬,他尚未抓住。他道:“他们非平常强盗。但是,他们固然技艺极好,脱手暴虐,却又留了几分余地。以此为线索,是何人定会水落石出。”
因有刺客,大师都再无睡意。有星光的夜,尚能看清脚下路途。谢琰遂命趁夜前行,分开此地。
“我们逛逛吧。”谢琰的声音将她的思路唤返来。
谢琰神采淡淡,又回身缓行。偃珺迟蹙了蹙眉,为本身的不安闲。她低头,看着月夜里,他高大的身影印在地上垂垂离她远去。斯须,阿谁影子停了下来。她赶快快走几步,追上他,收了奇特的设法,与他并肩而行。
常飞只是将所见说出来,并未思疑珺玉公主与刺客有所关联,只怕珺玉公主拾得刺客之物而不自知。
有物落地摔碎之声。伍子美垂眸,破裂的酒杯散落到他的脚边。他再一昂首,谢弘已拂袖拜别。
月光照在他身上,尽情萧洒,光彩万千,万物无言。她悄悄唤着“二哥……二哥”。他含笑的眼望着她,好似悠悠千古,恒远稳定。
天都。正和殿。太子寝宫。一众宫人都已退下。殿中只余太子谢阭与二皇子谢弘。谢阭有气有力地躺在榻上,唇色灰白,两眼无神地看着谢弘。谢弘坐在榻边欣喜着他,让他好生疗养。
谢琰道:“公主拾得之物与刺客并无关联。此事不必再提。”
伍子美问:“殿下在思念何人?”
臣子能这般毫无顾忌地问大周二皇子之人者,也唯有伍子美了。
他竟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伍子美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色。畴前,他发觉到了,而他却不肯信赖。
偃珺迟却有些心不在焉。她袖中的令牌她是认得的,却不信真是其仆人收回的。而她既然认得,保不准四哥也认得。以免四哥有所曲解,她得将令牌收好,找个机遇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