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有期一边听着父亲低声叮咛,一边将父亲扶上马车。
“王爷,圣上尚未亲政就受奸人蒙蔽,一意孤行,不顾军费吃紧,也不顾藩王剿除流寇之功,不思安抚,一力要穷尽国库施助流民。王爷也晓得,流民,一帮刁民耳。西南流民成患,流寇残虐。圣上却还想着藩王俸银……”
翁太傅为圣上悲忿,敖太师却也没有胜利的高兴。
敖有期扶着敖太师,勤政阁那一出,敖家与圣上是撕破脸了,臣与君斗,他们真要造反吗?
敖思寰拍拍这位将军的肩膀,“无需担忧,统统自有老夫担待。”有了本日这一出,这位将军就只能更断念塌地跟着他,“宫中保卫要加强。”
“你亲身上门去看望,请顺王爷过府一叙。你就说圣上甘愿施助流民,也不肯发放藩王的俸银。君心难测,先帝时不肯分封皇子,曾议过藩王之事,我只怕圣上与先帝之意不异。”
几个尚书跟在敖太师身后,想到敖府商讨,敖太师转头摆手,“圣上有命,你们先去各自办差吧。”
奸人蒙蔽?
敖思寰心中策画半晌,坐着马车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叮咛将敖玉珊送到敖家家庙去,“玉珊犯了大错,让她在家庙埋头悔过,不得擅自回家。”
顺王爷看了一眼,敖太师与前次见他时公然大不一样了,双眼浮肿神采惨白,连坐下都得敖有期扶着,“太师,既然你身子不适,我们就长话短说吧。先帝与我都是太祖子孙,你若要我商讨有害宁氏江山之事,就不必未几言了。”
在先帝即位后,他与祁王宁宣滞留都城,迟迟未得封地。兄弟俩暗里群情时,也想过先帝是不是成心撤藩。若他一向未得封地也就罢了,现在他得了封地,传闻还是能够镜花水月,这让他如何不惊骇?
心中犹疑,顺王爷还是让人备车到了敖府。
“圣上鼓励,老臣遵旨!”翁太傅肥胖的身子都冲动得颤抖了。
“圣上,流民之事由来已久,这些年天灾不竭,赈灾……唉,一向没法根绝。”翁太傅感觉本身伤口又被撒了把盐,流民之事悬置多年,也是他们朝臣们无能啊,“圣上,老臣无能啊!”
“父亲!”敖有期喊了一声,“圣上都不见怪了,就算珊儿不能……但凭我们家,为她选个佳婿又有何难?”
之前敖太师想请顺王宁安将南夷人带回南边,可顺王在他府上被围墙砸伤,南夷人又死了。
他扶着敖有期的手走出宫门,御林军的一个将军有些惶恐地守在宫门处。
“那太师是想本王请宗亲们谏言,让圣上立后?”顺王想到之前敖太师的筹算。
又来了!宁泽天抚额,“太傅,昔日无能不要紧,知耻而后勇,为今之计,还是先安设流民为要。”
顺王再次见地到了敖太师的不要脸,“敖太师,圣上尚未亲政……”朝廷中的政令,不都由你敖思寰所出吗?
敖有期亲身带路,将顺王爷请到花厅,敖太师坐在花厅正堂上,渐渐起家拱手,“王爷台端光临,恕下官病体难支,不能远迎。”
这墙头草!敖太师心中暗骂一声,之前让顺王爷帮手带人离京时,如何不说有害你宁氏江山了?不过是见敖家现在势弱,不想靠近罢了。
“无妨,老夫有分寸。晚些时候再请你们过府商讨吧。”敖思寰还是平静自如的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