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念父子亲情,顾念孝道,还是想挽回父子干系的。
林晓说痛快了,看宁允之不开口了,“对了,你刚才是问我你如果杀定王的事吧?”
“多谢林郡主欣喜。”他笑着伸谢。
都城生乱的动静传来,定王府的人从都城返来报信,说定王在京郊官道上被人掳走。敖太师派人与他的庶弟商讨,要搀扶他庶弟接任定王,侧妃母子欣然承诺,就想靠着这么多年培植的人手杀了他们母子,直接得了定王府。
这几日他冷眼旁观,感觉林郡主实在不像是将男女之情看得很重的人。
“你有贰心也没用,你如果想当天子,你前面还排了一串的叔叔伯伯叔爷爷伯爷爷呢。再说,你也打不过我们!想想哦,我们有天女保佑哦!”
“没想到,郡主倒是将我看得通透。”林云晓将他看得通透,他却未能看破林云晓。
“你爹不喜好你,那是他傻。他对你不好,你不管他也没甚么。”
不轻易啊,郡主还能记起他刚才起的话头。
林晓这话若被其别人听到,必然是离经叛道了,宁允之却心中一暖。他所做之事,在世人眼中是不孝,但他只是想活着,这也有错吗?
论名誉,他固然得了巴州公子的名声,但朝廷中他的根底不深,多年来只是偏居一隅。
“孝道这东西,得看父母如何做啊。”林晓想了想刘嬷嬷对孝道的解释,“愚孝要不得,总不能亲爹发疯要杀本身,本身也站着让他杀啊,总得跑吧?你亲爹不管你死活,你不睬他死活也没甚么。”
宁允之o((⊙﹏⊙))o郡主这是在骂本身还是在夸本身啊?
“你到了都城真要杀,谁也拦不住你。归正你就记取,别人不管,敖贱人必然要抓了。”
“你好好跟着圣上干吧,他会是个好天子的。”林晓拍拍宁允之的肩膀,高傲地说。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底下的亲戚王爷们尽管本身捞钱。这些傻子就不想想,天子如果换人做了,甚么王爷,都被新天子咔嚓了。”
宁允之噎住,他的确没有机遇。
现在看到圣上和林郡主,他这两日沉思熟虑,明白本身还是做个贤臣为好。
论气力,巴州兵固然善战,但巴州人数未几,境内另有蛮夷虎视眈眈,他前头抽调兵力,只怕后脚蛮夷就要造反偷袭。
宁允之一愣,他的确从未想过要亲手杀了定王,毕竟是亲生父亲,他母妃不得宠,父王眼里也看不见他。
牛青山在身后冒死咳嗽,郡主这么说圣上,圣上若听到了,会龙颜大怒的吧?
想到宿世和林云晓拉着跳下城楼的宁泽天,林晓第一次感觉心有些痛。
“郡主说的是!圣上是迫不得已的。”宁允之很悔怨本身为甚么要提定王、要问撤藩的事,听了林郡主这些话,还都是大逆不道的话,他还能在圣上的手底下为臣吗?
“郡主对圣上,真是忠心。”宁允之有些不明白,圣上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能让林云晓如此忠心?就因为男女之情吗?
世人若晓得他这大不孝的动机,谁还能容得下他?
宁允之停下脚步,慎重说道,“郡主放心,与友交贵在诚信。我对圣上,绝无贰心。”
“郡主不感觉我有违孝道?”他固然没有弑父,但是他既然打着为父报仇的名号,天然就存了必然要定王死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