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嬷嬷本是温太妃的陪嫁丫环, 服侍了她二十多年,楚凝的父王楚骞就是琴嬷嬷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比及齐王成了亲, 齐王妃诞下了一个小郡主, 温太妃担忧儿子儿媳头一复生养不晓得照顾, 因而将琴嬷嬷从宫里送了出来, 用心照顾楚凝。
一眨眼,初见时在襁褓里哇哇哭泣的小丫头长大了,只是这个丫头,算是承了爹娘统统刁钻古怪的性子,如何奸刁拆台如何来, 偏生她的爹娘还不管,养成了现在刁蛮率性, 霸道娇纵的性子, 可把琴嬷嬷给愁坏了!
楚凝犹在迷惑,却听楚冀低声道:“镇南王并非我皇室宗亲,而是世袭的爵位。先祖在位时,曾有一名将军帮他开疆辟土,屡立军功。先祖念他军功赫赫,于国有功,故封他为镇南王,封地逸都,并警告后代子孙永不成废黜镇南王的封号。现在镇南王已世袭七代,现世子谢玉珩,接下去便是第八任镇南王。”
楚凝:“……”
楚凝粗粗地扫了一眼,发明内里多是在奖饰镇南王的世子,说他本年刚满双十韶华,长得一表人才,风骚俶傥,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独一的缺点是他的母亲,镇南王妃,三年火线才过世,他守了三年孝,至今尚未娶妻。看最后的落款,这份奏折是出自镇南王亲笔。
“凝儿!”
“琴嬷嬷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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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楚凝赶紧点头摆手,嬉笑着抱住楚冀的胳膊晃了晃,“天子伯伯对凝儿最好了,想甚么时候见凝儿,凝儿都会乖乖进宫的。”
“不好。”琴嬷嬷传闻她要出去,另一只空着的手也赶紧抓住她,“我说郡主,您这整天往外头跑,外头到底有甚么吸引您的呢?且不说您的身份高贵,就是平凡人家未出阁的女人,也不能如许。如果给外人晓得了,会说闲话的!”
“嬷嬷。”楚凝见琴嬷嬷扒着她的衣服不肯放手,顺势靠到她的身上,脑袋在她的肩头蹭了蹭,撒娇道,“你看现在才方才过了晌午,父王和娘进宫了,不会那么早回王府的,你就假装没看到,让我出去逛逛,我包管,入夜之前必然返来,好不好?”
楚冀从左手边的小几上拿了一本奏折给她:“这是前几日从镇南王府送来的,你先看看。”
看奏折?
楚凝故作平静:“天子伯伯,凝儿有一个疑问,如果这个镇南王世子真有那么好,为安在他们的封地娶不到夫人,还要劳烦您在京中给他找呢?会不会是这个镇南王欺负您离得远看不见,用心下套给您钻呀?”
再说了,不过就是一个及笄礼,父王非要让她去安国寺办,还说甚么当年她的姑母秀鸾公主也是在安国寺行的及笄礼,朝中很多大臣都去观礼,可风景了,想让她也风景一把。
楚凝感觉有些奇特,天子伯伯又不是不晓得她不爱看这类东西,好端端的做甚么要给她看奏折?她又朝父王的方向看了看,见他没有任何表示,这才翻开手上的奏折。
楚祺乃是当今皇上的宗子,七年前嘉禾帝病逝,太子楚冀即位。楚冀即位后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册封独一的嫡妻秦依依为皇后,宗子楚祺为太子。
哪知人算不如天年,楚冀此次不但没有收回成命,还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朕也舍不得你嫁得那么远,你父王和你娘也舍不得,但是为了你将来的幸运,我们只能忍痛割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