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钰抱着胳膊看我：“你这般是来求青青办事的，如何能做这类要吃人的神采，你晓不晓得你这模样轻易被揍？”
我低头看着青月：“我在尘寰发明了素书，你且替她写好命盘。我去找老君要飞升的灵药……”可说到此处，忽又想到老君他闭关了，这叫我刹时一慌。
司命府。
青月似是不大信赖：“你……你肯定？传闻素书大人撞入大火星，饶是仙法卓然的神尊，但该当也抵不住大火星那烈火，你当时也曾从银河逆游而上找到无欲海，莫说是骸骨，当时你寻到的也不过是一片烧焦了的衣角罢了。现在一万年畴昔，素书大人的仙迹怕是也匿得涓滴不见了，她如何能够呈现在尘寰？莫不是谁跟你开的打趣，化成了素书大人的模样在尘寰用心玩弄你，你莫不是认错了罢？”
他立在远处，一脸讽刺地望着我，“倒不知当初阿谁能单挑东海两万虾兵蟹将、当场煮海鲜火锅吃了的玄君大人那里去了，现在如何这般遵礼数？不是我说，你这般去跟天帝说完，待天帝批准，再等你拿到灵药，你那素书神尊在尘寰便耗得老了。老君闭关，你我便不能溜进他府上偷个一两瓶么？”
“老君，素书还活着，她在尘寰，你借我一颗灵药，我要把她带回天上来。”我道。
幸亏我方才到玄魄宫的时候，孟荷听闻小鱼儿被送回家，他也清算了清算，背着书袋早早回了玄魄宫。我叮嘱了他几句，叫他盯住孟鱼，明天不能脱衣裳、不能跳进荷花池游耍。
如果旁人，如何能够在那尘寰楼顶之上，跟我说出“不知为何，你我熟谙这不过几刻，我却有几分你曾是我的故交的错觉”这类话；如果旁人，又如何能够含笑问出“怎的不说话了，莫非‘故交’二字，触到了你的悲伤事”这类题目。
我心中愈发焦灼，皱眉道：“你先把灵药借给我，我再奉告你。”
沉钰倒是反应了过来，“既然认得清楚，那便好办了。素书神尊在尘寰是个甚么名讳，甚么身份？”
他看到被我们翻得混乱的丹药，反应了几秒，俄然炸开髯毛，挥着拂尘便要出去揍我们：“你们堂堂的玄君、堂堂的水君，怎的做起这类盗窃的事情来了？！”
“青月，”我道，“你可否替素誊写个命盘？”
老君惊奇：“甚么叫做……甚么叫做素书还活着？她出了甚么事，为何去了尘寰？”
沉钰也是愣了一愣：“我说孟泽啊，你莫不是这一万年在玄魄宫待魔怔了。素书神尊，你也晓得，当年在无欲海……”他顿了顿，到底没有说出“灰飞烟灭”四个字，低头道，“我和青青都不该劝你放下，但是你也晓得，即便是司命星君他也没法替虚无的神仙写命盘。”
老君手中的拂尘，连同方方端起的茶盏，一同落到了地上。
老君却同我拗上了，拂尘一摆，逼视我道：“你是不是未曾好好待她？你是不是把她害得成了凡人了、连神界也回不来了？！”
“她撞入了大火星……撞入了大火星……”他喃喃几声，是痛心的模样。
说来也巧，那日，关上丹房们，本君和沉钰在内里寻那能叫凡人飞升的那一种灵药的时候，丹房大门俄然一响、一开，日光灼灼照出去直勾勾落在我面前，我定睛一看，便见到煌煌日光当中的太上老君――他，这是……闭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