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好的聂宿大人,他残存在这四海八荒的最后一缕灵魂,就在孟泽身上。可这缕灵魂居住的这位孟泽玄君,他喜好的是旁人。许是尘寰慕花楼上俯瞰灯火如海、欣然喝酒时候潮湿的那一回眼眶,许是采星阁上一口一口灌着醒酒茶、一遍说着零散又失落的话,或者是银河之畔、无欲海绝顶俄然鼓起的那吞灭六合的旋涡里,他说“如果不记得她,那活着另有甚么意义”。
为何。
月水朗朗,照在他脸上,他闻言蓦地转头,瞪大了眸子子的模样,骇了我一跳。
长诀便皱眉望了望我:“你伤得还不敷短长么,还要到处乱跑,等情魄被折腾碎了才甘心?”
倒是婧宸最早反应过来,回身问我:“你不熟谙他么?为何说他是孟泽的男夫人,他明显是孟泽啊。”
她又给我跪下了,眼泪簌簌往下掉,倒是硬生生忍者没有收回一个哭音,举起手中的一枚金叶子,“神尊大人,您可还记恰当日留给皇叔的那两枚金叶子?可还记得您说对文儿有亏欠,今后碰到甚么费事便拿着金叶子来找您?”
我掩面,感觉头有些晕,蹲在地上缓了缓。是了,我想起玄魄宫那阴沉森的夜晚,我体味了孟泽曾娶了二三十个夫人的光辉事迹,又看到他这般清癯不幸,不由自主把他想成了孟泽的男夫人。
怨就怨我这句“你不会真是他……”没问完整。
我思考半晌,俄然想起一件事来,便提示文儿道:“你是想让他活过来是个神仙,还是想让他活过来是个凡人?要晓得,如果他还是个凡人,就算他不死,这神律在上,也不答应你们长悠长久的。”
我心中本就对她有些惭愧,见她这般模样,内心更不是滋味,仓猝搀起她来,“你但是在尘寰碰到事了?为何打扮成这般模样?”
我:“……”
当时候,我是有些恋慕良玉的。只是这恋慕听起来有些心伤又有些寒微。
我仓促下去,她见我便立即给我跪了,昂首时候眼里已经有了泪雾:“本日才晓得您是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