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南宭肯吃力量救匀砚,那他必然不会让匀砚死。如此说来,我该当没甚么担忧匀砚的了,可回到银河深处,我却愈发感受不安,惶恐如蛊虫细细啃噬血脉心脏。
南宭垂眸望着她:“他们天然没事。”
“经历了甚么?”孟泽问。
南宭面色冷酷:“即使我父君恨你们雕题入骨,但也晓得这事情是你父王和母亲的错,同他们没甚么干系。不过,”他抬袖指了指匀砚身后的雕题国人,“这些人,是被你带下海牢临时出亡的,如果不是你,他们或许能同其他雕题国人一样能得救。现在却不可了,待这光界一撤,他们——特别是此中的凡民,八成要灭顶。”
我三万岁那年,被剐了鱼鳞,补了天上的星斗。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劫;一万年以后,又有了一个更大的劫,也是关乎星斗。现在看来,三万岁那年的劫,像是四万年后那场大劫的征象。
“……好……”
我似是想出了写端倪,又沾了茶水在桌子上画了画,一万年,十四万年,一万年,十五万年……
我思忖半晌,忽也感觉线索缥缈,有些颓废道:“我只晓得十四万年前我是经历过这个灾害的,天上星宿移位,银河众星陨落……可我那一万年心机恍忽,不肯想这神仙事,日日下凡,也没有细心察看过。”
我点点头,“另有一点,北斗星宿七显二隐,天璇星乃北斗七显星之一,从星光暗淡到陨落经历七千岁;那紫微帝星未居北上天,乃斗数之主,北斗九星向其而生,它现在辉芒已经尽数埋没,你晓它甚么时候会陨落么?可也是七千岁,还是能撑得更久一些?”
大抵本神尊确切是个忧国忧民的神仙,吃着吃着便又挂怀起星斗这些事情来。我沾了茶水在桌子上算了算,“按匀砚所说,大夫人病重之时、也就是匀砚出世之时,天璇星从光开端暗淡,到现在完整陨灭,约莫经历了七千岁,这期间长成了匀砚这个孩子……”
南宭,他最善于的,公然是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