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又往我脑袋上补了一拂尘,气得眉须都颤了颤:“前次拿老夫的茶给老夫伸谢,此次又拿老夫的茶给老夫赔罪!”
老君毕竟没有忍住,倒攥过拂尘便敲了敲我的脑袋,忿忿道:“给你说的眼睛这事你融会贯穿得倒快,我劝你的话你却一句也不肯听!”
最后,我们定了个光阴——后日,十仲春月朔。
“《灵枢》有云,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蟒毒在他体内,也会垂垂渗入五脏六腑,最后随精气十足会聚于目珠。如果他目珠无缺也就罢了,恰好他眼睛受过伤,毒入目珠以后、目珠比凡人更加脆弱,从眼睛里解毒更难。”老君不住点头,怜惜不已,“孟泽玄君他果然鲁莽,竟全然不考虑结果。”
老君攥紧拂尘,气愤出声:“你这丫头,是在威胁我不成?!”
“素书啊!”老君脸颊一颤抖,几近求我道,“老夫求你们不要再这般折腾了!这蟒毒反几次复、过来畴昔,只能更糟,到时候你二位尊神都染了毒也说不准!”
这句话叫我一怔,“你……你跟聂宿交代甚么?”
我那股子倔脾气一下子上来,收都收不住,“你现在倒听了他的话来劝我、来拦我了,你当初为何不拦住他叫他不要去银河挽救星斗?现在这些阴差阳错,你感觉是谁形成?”
那墨袍神仙落在我身边,当着老君的面,不由分辩就将我裹进怀里。
我握紧扇子,严厉道:“老君,我不是在开打趣。实在这件事我早就想过。”
“素书,你在三十五天看到的那场景,不是我本意……”他将脸颊埋在我脖颈,短促当中呼出的气味尽数落在我肌肤上,“我当时不过是看不惯长诀罢了,我内心不是那般想的。”
老君道:“你叫他如何能了解你,他所想的不过是你的能安稳无虞。你现在都要把眼睛给送出去了,他如果晓得了这个动静,当如何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