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明白他的意义,但仍旧不动声色,只笑道:“有公公这句话本王就已经心对劲足。我二哥毕竟是父皇宠嬖的皇子,现在父皇抱病,他定然也心中担忧。如果过几日他来宫中想见父皇,您别拦着就是。”
几人谈笑了一番,苏冥要上翰林当值,伶俜随他一起出门。伶俜用马车送他一程,上了车后,她忍不住问道:“秦王和叶罗儿到底是如何回事?”
这是宋铭闭门一个月后,头回入宫见到景平帝。皇上气色不大好,看到跪在地上存候的儿子,挥挥手免礼:“我听人说你这个月都闭门谢客,为太后守丧,可贵你有这份孝心,我也就没召见你。”
伶俜叹了口气:“从速结束吧,等他当了皇上,顿时将我和他的婚约消弭,到时我们便能够光亮正大在一起。”
叶罗儿眉心微微蹙起,只感觉面前的人陌生得短长,完整听不懂他在说甚么,只得摇点头。
叶罗儿却没有接畴昔,只低头沉默着。
宋铭从皇上寝宫出来,美玉般的脸上换上了满面冷冽的挖苦,走了几步,转头看了眼那琉璃瓦青黛墙的宫殿,一双邪气的桃花眼,现在只剩一片暖色,斯须以后,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低声道:“父皇,孩儿定然不会让你绝望的。”
宋铭勾唇一笑:“总之,我想尝试去当一个正凡人。”
宋铭不觉得然地笑:“都是些虚情冒充,如果有人像你待愉生般待我,那才是死而无憾。”
宋铭伸出食指将他的下巴抬起来:“如何?不想当男人?还想被男人压?”说着,勾唇凑到他面前,“放心,事情结束以后,没有人会再那样对你,包含我。”
景平帝眉头蹙起,郁郁不平道:“都是被你二哥给气得,太后过世才几天,他就在府邸搭台子听戏,成日跟个伶人厮混,连妻儿都不管不顾,如许的人将来如何担当大统?”
宋铭仍旧跪在卧榻边上,低声道:“孩儿不知父皇病情减轻,没能进宫问安,还请父皇恕罪。”
她脸上的惭愧一闪而过,叶罗儿心中自是晓得她想甚么,笑着道:“我挺好的,十一蜜斯可好?”
走在他前头带路的是景平帝身边的大寺人,闻言转过甚:“殿下,您说甚么?”
景平帝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这回返京,听闻你一向很循分,想来是长大了,性子变得慎重了很多,朕心中甚安。因着你母妃的干系,朕从小待你非常冷酷,你想必心中也是有抱怨,是朕亏欠于你。西北乃苦寒之地,比不得都城繁花似锦,留个边关大臣镇守就好。你是朕的儿子,今后就留在都城中,过些光阴,我给下旨给你在都城开府,你好生过日子,别让父皇再绝望了。”
宋铭在两人柔情密意的脸上扫了扫,笑道:“若不是因为十一那夜说了很多安抚我的话,我内心现在恐怕还难受着。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固然这世上独一心疼我的人已经不在了,但我也要好好活着。”
叶罗儿抬眼看他。
景平帝挥挥手:“但愿他能有分寸,本来是想直接立太子,但还得磨炼他一段光阴,让他有些危急感才行。”
伶俜见他气色尚可,便将担忧压了下去,目光与苏冥对上,不自发就浮上了笑意,点头道:“甚好。”
宋铭拱手作揖:“多谢父皇。”罢了又道,“如果父皇不嫌弃,这些日子孩儿就每日进宫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