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发笑,不觉得意道:“王妃过寿,他去会人家府里的丫环,也只要这位四殿下做得出来。”
这话一半出于恭维,一半出于至心。
说完,缓缓去了屏风外的卧榻,拿起佛珠念起经文。
现在对松柏院伶俜早已经熟门熟路,直接进了月洞门,不想一眼看到在院中石凳上拿着书卷的沈鸣。
伶俜这才想起,本日是他的沐休。
她本来说私通的,但有些说不出口。
但她还是咧嘴笑得一脸天真:“我真的甚么都没看到。”
听他编排沈鸣,伶俜就有点不乐意了,正要找个话反诘,身后游廊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沈锦的声声响起:“十一,不是让你别乱跑么?”
宋铭从地上爬起来,标致的发髻歪在一边,额前的头发散落下来,美玉般的脸看起来狼狈了几分,不过他明显不觉得然,持续找死般道:“宋英才,你这媳妇儿还没进门就这么护着,往掉队了门,还不得被吃得死死的,我都替你丢人。”
当然,对于表姐的婚事,伶俜也并没有那么欢畅。因为表姐的结婚日子,跟上辈子无甚不同,而她出事的日子,就在她大婚之日的前一个月。
宋铭大笑:“你明显就看到我和王府丫环私会,有甚么不敢说的,归正这也不是甚么希奇事儿。”
对比着姨母和表姐的高兴,这是伶俜返来后第一次真正的苦衷沉沉。回到侯府后,她想了想,去了后山下的那座小别院。
伶俜转头一看,只见表姐吃紧朝这边跑来,也不晓得是跑得太急,还是和她前面跟来的赵梁栋干了甚么好事,双颊跟抹了两片红霞一样。
沈锦恼火地呸了一声。
宁氏笑:“王爷王妃人都挺浑厚的,打小就喜好绫罗,固然绫罗是庶女,但就算白手嫁畴昔,我看也不见得会给绫罗神采。何况英才不是宗子,今后封了爵,必定是要自主流派,小两口伶仃过日子也不消怕谁给神采。”她顿了顿,“实在我感觉这银子多少倒是无所谓,毕竟银子是用一个少一个,绫罗他们今后的日子还长,还不如给些其他能生钱的财产让她带畴昔,每年也有个收益。”
宋梁栋则直接跳起来就要揍他。
宋梁栋摇点头:“皇上倒是想管,但是太后总护着,现在他开的胭脂铺子都从京师开到了应天府了。”
沈瀚之伸脱手握住她放在桌面的柔荑:“说这些做甚么,绫罗也是我的女儿。”
只是她想到现在的宋铭,实在感觉他的纨绔是实打实不掺半点水分的,她不信赖一个十来岁纨绔名声就已经在外的人,统统都是假装来的。她信赖宋铭也没阿谁心机和本领。
沈鸣发笑点头。
沈锦笑道:“归正他也祸害不了多久,再过两年,他就得离京就藩了。”
伶俜摇点头:“那倒没有,就是晓得表姐要嫁人了,有点舍不得。”
屏风内很快响起男人沉沉的呼吸。宁氏面色安静,微微闭上眼睛,心中一片凄然。
沈瀚之躺在床上,嘴里还在念叨着,宁如岚要分开时,他俄然将她的手抓住,放在唇边,泛着红光的眸子看向她:“如岚,我今儿个是真欢畅,我们好久没这般说话了。”顿了顿,又道,“这些日子我一向想着,绫罗嫁到王府,现在这身份到底不太面子,我想赶在她出嫁前,给你一个正妻的名分,绫罗也算是有个嫡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