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
“端木女人交代了,只留她……”
“说……”端木翠正待开口,俄然又是一声痛哼,再昂首时,额上密密一层汗珠,“银朱,帮我找金屑来,再打一盏净水。”
那么奇特的虫子,本来只要一个,为甚么会俄然变多了?好好的金钗,到了端木翠手中,忽而一下,为甚么就变成金屑了?另有那很多符纸、纸上画的符咒、她带进宫的那么多法器,这个端木女人到底是甚么人?
银朱回声分开。
银朱打水返来,帮端木翠洗濯伤口兼上药,这一番忙活伏贴下来,算算时候,离天亮还早得很。一来唯恐太后那头有甚么事,二来总感觉本身在这处晃来晃去的像个外人,碍眼得很,便同展昭言明要先走。
银朱鼻子一酸,正待说甚么,展昭不动声色地抽开手去,淡淡一笑:“方才只求快,真气运得狠了,停将下来,一时三刻间,竟是控它不住。银朱女人,偏劳你了。”
展昭舒了一口气,顿了一顿,重又走回床边,单膝接地,渐渐低下身子,凝神看她容颜。
银朱吓住了,胳膊被展昭攥得生疼,她忍住眼泪,小声道:“端木女人交代过,要……”
“金簪或是镯子也好。”
展昭手上略停,低声道:“我会谨慎。”
房门落锁,银朱持了钥匙畴昔开锁,也不知是心慌还是甚么,几次对不上锁孔,忽地被大力拽到一旁,抬眼看时,剑光一闪,金石相击,火花迸处,展昭手起剑落,一脚踹开门扇,大踏步出来。
展昭将勾针在灯焰上燎了燎,蓦地眸光一森,脱手如电。银朱面前一花,就见他抬手起来,勾针头吊颈着一只四下扭动的蛊虫。
银朱愣愣的:“展大人,你不是回开封府了吗?”
银朱的脑筋昏昏沉沉的,双腿陡地一软,从速扶住边上的廊柱,歇了半晌,听到有短促的脚步声自廊道那头过来。
“金、金屑……没、没有……”
无人回声,展昭伸手抚她面庞,只觉濡湿,沉声向银朱道:“掌灯。”
待得筹办伏贴,展昭深吁一口气,目光停在端木翠腰间。那边太医已经下过刀,伤口豁然,虫子钻得很深,只留小半截在外可见。
银朱一阵反胃,只觉恶心非常。展昭臂上用力,将蛊虫抖落在炭盆之上,哧拉一声白烟冒起,带着刺鼻的恶臭。银朱捂开口鼻后退两步,展昭将先前备好的绢布拿过来,捂住端木翠的伤口。
如此想时,展昭已到近前。
“开端是这么说,但是太医一脱手,端木女人就受不住了,那虫子受了痛,会往里钻,端木女人说,如果钻出来,就出不来了。”
“再备个火盆,尽快。”
展昭听不下去了,一把攥住银朱的胳膊,死死盯住她的眼睛:“端木女大家呢?”
“银朱,你出去吧。”
银朱忙把伤药的玉瓶递畴昔,低声道:“展大人,要不我帮端木女人把伤口洗一下,然后上药?”
这就……好了?
第一眼瞥见的就是展昭,端木翠有些愣怔,一时候也不知身在那边,俄顷垂垂记起前事,没说话眼圈儿就红了:“展昭,你跑到那里去了?”
她不知该如何说。
展昭一时语塞。
忽地愣住,到底还是说不下去了。
银朱一时不解,但到底在宫中行走多时,心机较他个小巧剔透些,忽地就有几分明白,快步畴昔,也顾不得甚么男女之防,把住展昭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