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哥和端木姐让我过来找先生，在展大哥房里。”赵虎很尽责。
她眼泪都快落下来，狠狠看他：“你再骂我尝尝？”
看她后背时，公然有几处创口又迸开了，晓得再说她她定不喜的，只得拿过一旁的绢布，谨慎帮她把溢出的血丝擦去。
端木翠把阿谁香囊攥在手中，失声痛哭。
展昭也不恼：“那你说。”
展昭却还不清楚，公孙策解释：“汉武帝时，皇后陈阿娇嫉恨武帝专宠卫子夫，通同女巫楚服以巫蛊之术暗害卫子夫，被人告密后武帝勃然大怒，废后不说，巫女楚服连带同犯三百余人均被正法。”
“我的皮厚些，娘动手重，倒是不疼的。”
公孙策翻了个身，假装这是个梦魇。
展昭轻声道：“尚父同你，毕竟不是亲父女。”
“有伤？”公孙策先前的那些古怪动机顿时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如何会受伤？出甚么事了？是不是因为姚美人的案子？”
展昭咳嗽了一声。
展昭感喟：“端木，你不要再卖关子了，另有事要央先生帮手呢。”
公孙策心惊：“楚服本就有一身邪门的本领，再加上与蛊虫相融，难道祸害更大？”
“捐躯除妖……”展昭声音生硬得很，“我听银朱说，你喝了掺了金屑的符水，还说甚么锁在屋里自生自灭，但是有了灭妖之法？”
“然后娘打着打着就哭了，想来抱我。”她又低下头去，“我那里让她抱，跑得远远的，哇哇地哭，哭得全部部落的人都能闻声。”
展昭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然后呢？”
“能够这么说，楚服本应为蛊虫所噬，但她天赋异禀，阴差阳错之下，竟然与蛊虫融而为一。”
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手臂搂得更紧了些。
展昭沉默，很久才低声道：“你昏睡的时候，我一向在想今早晨回府的事情。当时大人还说，不忙这一时，也不必彻夜就赶回宫。在天井里碰到公孙先生，先生说大人刚赠了他御赐的贡茶，问我要不要尝尝。厥后出府的时候碰到张龙、赵虎，两人不当值，想拉我去饮两盅酒……端木，我不竭想起这些事，我在想，如果我当时担搁了，喝醉了或是彻夜没有返来，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只好同她筹议：“端木，你身上有伤，伤好了再抱好不好？”
展昭愣了一下，方才唯恐触到她的伤口，只是自肩后搂了搂她，真要抱她，还真无从动手。
“不成能。”公孙策点头，“端木女人，何谓蛊？传说取百虫于皿中，使相互蚕食，最后所剩的一虫即为蛊。蛊虫能够先行啃噬了楚服，但它们接着也会自相残杀，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上古巫蛊以为，最后胜出的这个蛊虫，集统统蛊虫之毒于一身，尤其狠戾。以是，那口井里，必然还剩下最后一只蛊虫！”
公孙策皱眉头：“蛊虫如何会下到你身上的？”
“楚服，跟蛊虫有关？”公孙策仿佛有点眉目了。
公孙策被迫起了个大早，因为赵虎把他的门捶得砰砰响：“公孙先生，起来了，我端木姐过来了！”
“另有毂阊……”说到毂阊时，她顿了一顿，偷眼去看展昭。
公孙策自知猜得不得法，干脆不去猜了，只等端木翠一一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