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展昭是绕着弯儿让他莫管别人瓦上霜。
端木翠点头：“两次见她，都是在姚美人寝殿，她害我时也未亲身出面，而是假手莲喜，我猜，她的活动地区很小。”
就在这时，公孙策俄然咦了一声，望向宫城的另一头，眼睛越瞪越大。
端木翠抬开端来，看了展昭好久，才低声道：“虽说楚服害人，该当有此了局，但是……”她叹了一声，喃喃自语，“但是我最后诓她之时，昂首见到她的脸，她的面上净是焦灼之色……她对陈阿娇的体贴，倒是出自至心，我却操纵这一点计杀她，想起来，总感觉……”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为甚么，末端低下头去，只觉心头空空荡荡，似是做了甚么错事普通。
转头看时，姚美人寝殿四周一派呼喝滋扰，端的混乱不堪。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火线丈余处的草地上，腾起大团黑雾，土块纷飞处，现出一个老妇人的形状来。
这一头，廊柱以后的端木翠，心中也是急得不可，楚服身上的妖气固然撤退很多，但仍起伏不定，底子没法看破她的罩门地点。
又行了一段，目睹已近姚美人寝殿，三人停下脚步。公孙策将中朱紫的衣裳穿好，又将黄帛圣旨取出，低声道：“万一这楚服翻开圣旨看如何办？这圣旨但是空的。”
楚服浑身一颤，猛地转过甚来，颤声道：“皇后！”
公孙策定了定神，蓦地右手举起，高托圣旨，厉声喝道：“楚服安在？”
公孙策感觉端木翠这是在变相夸他临危不惧，可担大事，内心头一舒坦，也就没有贰言了。
先前公孙策对这一安排甚为顺从，死力保举皇上身边的陈公公出演。端木翠看破他的心机，鼻子里哼一声：“东汉之前的中朱紫，并不都是宦官，也不消陈公公出面。再说了，此事晓得的人越少越好，万一陈公公临场怯阵，岂不是坏了大事？”
晚间，包拯、公孙策与展昭三人在书房议事。公孙策表示诸事完整，只等在宫中起未央幻景。包拯看向展昭：“那楚服的藏身之处，已经找到了？”
“没甚么。”展昭语焉不详。
只展昭听出她声音闷闷，似是不乐，寻了个不备处低声问道：“如何了？”
“哎，展大哥。”从声音听来，赵虎今儿精力不错。
再下一刻，幻景散去，还是身处静夜的宋宫，面前的楚服哀号不止，身上烈焰直腾夜空，忽地长嘶一声，化作数万蛊虫四下流走，如山石崩塌而下。
说着谨慎转至廊柱之侧，与此同时，展昭敏捷掩身嶙峋石以后。
端木翠借力站起，急道：“另有先生。”
端木翠心一横：顾不得那很多了！
端木翠先看了看那身衣裳，也没提出甚么点窜定见，忽地大声对公孙策道：“先生，你让展昭给我两根袖箭。”
展昭苦笑：“先生是不晓得……这要如何说软话……”
语毕发足便奔，奔了数丈，忍不住转头看，见到展昭架住公孙策，一起疾奔而来，不觉心下稍定。外头的禁卫军见到火起，早已带了先前备下的水囊麻搭，一起冲将过来。
公孙策正严峻地盯着楚服，眼角余光忽地瞥到廊柱后冲出的端木翠，实在搞不清她为甚么改袍易装，一时竟呆住了。
积雪？开春的气候，那里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