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赵虎先急了，恨不得在那差役头上敲几个栗暴：“你长脑筋不长？管张龙跟你说甚么，你只跟先生说你闻声甚么。”
展昭只觉周身发寒，嘴唇嗫嚅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张龙急道：“谁问你巡街的事了？拣紧急的说，你在晋侯巷都看到甚么了？”
公孙策只是点头不信：“那猫妖跟端木女人有甚么过节，巴巴地夺了《瀛洲图》去杀她？不通，不通。”
待那几人去得远了，温孤苇余才长叹一声，转向展昭道：“展大人大人大量，不要同他们计算――他们虽不是初始就跟从端木门主，但同属细花流一脉，不免伤情。”
张龙吓得浑身都僵住了，很久才回过甚来，对着展昭勉强挤出一个笑，话说得磕磕巴巴：“展、展大哥，本日如何这么早？早朝散了吗？”
公孙策奇道：“晋侯巷？那不是细花流的处所吗？”
展昭点头：“展某听不明白，还请温孤门主明示。”
温孤苇余披着红色狐裘，立在细花流的牌匾之下，边上两个细花流的门人扶住长梯，仰着头指导梯顶在换大红灯笼的人。
展昭探听的目光在公孙策脸上转了个来回，公孙策只感觉脸颊发烫，尽力做出不动声色的姿势。
一时候三人都沉默下来，正讷讷时，忽听身后有人问道：“你们方才说，细花流在为谁举丧？”
很久。
张龙和赵虎对望了一眼，赵虎嗫嚅道：“如果光亮正大自是不怕，可那猫妖阴狠诡诈，怕它使出些卑鄙手腕来……”
“每日散朝都是这个时候。你方才说，细花流为谁举丧？”
那差役道：“小的也是这、这么想，可也不敢上去问，细花流的人夙来凶神恶煞的，张头儿叮咛过好几次见着细花流的人得避着走……”
张龙求救似的看向赵虎和公孙策，赵虎咳了两声，低头开端研讨本身的鞋尖，公孙策故作云淡风轻地目送一轮金乌冉冉升起，同时搜肠刮肚筹办随时来一首《红日词》蒙混畴昔。
公孙策张了张嘴巴，忽地大呼起来：“快……快追，他……他往细花流去了。”
“也好，有劳先生。”展昭淡淡一笑，回身拜别。
张龙见公孙策仍绕不过弯子来，急道：“好幸亏瀛洲待着自是真，可谁晓得会不会有诡诈妖人也去了瀛洲？公孙先生，你莫要忘了九天前的事，《瀛洲图》但是在开封府手上丢了的。”
“你听不明白也不奇特。”温孤苇余笑了笑，“都说天有不测风云，实在何时刮风何时布云并不难猜，难猜的是这阵风云过处，会殃及哪个无辜――谁也料不到端木门主会遭此不幸的。”
那差役被赵虎这么一喝，说话反顺溜了：“小的听他们说，是为细花流前任门主举丧。”
一语惊醒梦中人。
公孙策一愣：“前任门主？那不就是端木翠吗？端木女人好幸亏瀛洲待着，要他们举哪门子的丧？”
展昭的目光停在篾匠手中的白灯笼上，俄顷昂首看向细花流的牌匾。
公孙策浑身一震，一股冷气直入心肺：没错，细花流为甚么要为端木翠举丧？
温孤苇余连连唏嘘，一瞥眼看到展昭面色惨白，心中嘲笑，又道：“虽说终究擒住了猫妖，但是折损瀛洲一员上仙，实是细花流之大不幸。鞠问之下，才知那猫妖借了《瀛洲图》之力才得以登临瀛洲，提及来，老是上仙们当日思虑不周，留下仙山图，这些个阴狡孽畜才会有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