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两日，包大人要审张龙、赵虎那日大闹端木草庐时抓返来的逃犯。
“还请端木女人指导一二，这猪妖会往那边去？”
“我又没说猜出有奖猜不出要罚，你这么在乎何为？”端木翠乜了展昭一眼，倒似是展昭小肚鸡肠。
这是公孙先生给出的答案。
张龙、赵虎拿人不易，很想旁听审案，刚往开封府大堂走了几步，就听到展保护别有深意的咳嗽声。
被带进大堂的人犯，视死如归者有之，两股战战者有之，张扬放肆者有之，含泪抱屈者有之，但像今次这位，被两个衙差拎进堂来，屁股高撅、脖颈里缩、眼神迷离、嘴巴嘟起、涎水横流的，实属平生仅见。
展昭不信：“我来了这很多次，一个都没见着。”
说着双手重拍，院中喧闹狼籍的物事立即原路回转各归各位。扫帚规端方矩地回立于墙角，锅锅碗碗列队回归灶房。那青花碗行在步队最末，不忘转头跟端木翠说一句：“多谢啊……”豁口尚未长合，说话丝丝漏风，展昭几乎便笑出声来。
草庐内仍然沉寂如初，只那篱笆门，忽地咧嘴一笑，怡然得意。
展昭浑似没闻声，下次再来，送来的还是妖妖怪怪。
展昭喜怒不现于色彩：“明天再去，记得把肉钱付给人家，要双倍的。”
很好，张龙、赵虎本日起不消查案，也不消巡查，各带上一队衙差，去检察开封城表里大大小小的猪舍猪圈，需求特别重视“表示非常”的猪。
而右首边的墙上，却贴满了大大小小的黄色符纸，朱砂画就的符，展昭一个也不熟谙。
看着信蝶翩然远去，展昭竟有点后怕起来。
“你们两个这么大胆色，”展昭一字一顿地说，“如何没想着去把庞太师的家给砸了呢？”
展昭内心格登一声，抬开端，目光在张龙的脸上逗留了一回，又转到赵虎的脸上。
算了，还是持续检察猪圈去，张龙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端木翠道：“众生皆是皮相。展昭，我倒感觉这些物事，比那些伪善卑鄙之人有人味多了。”说着俯身捡起一片碎瓷，掷向那青花碗：“接住你的牙。”
撕出来的胡蝶如何会都雅？展昭正预备呛她两句，端木翠已将胡蝶拈于指尖。说来也怪，那胡蝶竟立于指尖不倒，蓦地，蝶翅颤巍巍地一动。
“少了个甚么？少了又如何？”展昭不解。
“还好？”端木翠柳眉一挑，“展昭，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又有一次，展昭问端木翠：“常常传闻细花流的人在拿人，细花流的门人住在那里？”
“我我我甚么，”端木翠瞪展昭，“这是信蝶，若发明了猪妖，轻拍三下，它自会唤我前去。”
展昭一脸的不成置信，正要夸奖胡蝶精美，端木翠扬起手掌，啪的一声，将胡蝶拍扁在展昭右肩。
本来如此，一听到细花流的名字，包拯连问都懒得再问，大手一挥：“展保护自行安排便是。”
公然江湖中甚么怪人怪癖好都有，赵虎心想。
“展昭，你莫再买这些玉皇大帝、观音菩萨、猪精猴怪，这些人上街拿人，岂不是要吓死一大片？”
你展保护俄然抽调了这些人手去检察猪圈，不能不向包大人报备一下吧？
端木翠指指内屋：“不信本身出来看。”
展昭脊背发凉，道：“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