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余怒未消:“甚么御前四品带刀保护,江湖草泽,匪气未消,敬酒不吃吃罚酒,打量我不敢整治他吗?”
“那是当然。”姚蔓碧不动声色,“你可有合心的人?”
姚知正明知不该和公孙策生出龃龉,何如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这很多,竟当真跟到了大牢――当着他的面,展昭被投进了大狱,牢门上数重铁链,偌大桎梏。
公孙策上前两步:“如何,姚美人分歧意?”
展昭被从地窖里押出时,公孙策还冲着展昭嘲笑:“自作孽,不成活!”
“那你的身孕……”
“姐姐你……”姚蔓青慌了。
公孙策叹了口气,回身掩上门扇,又往里走了两步,正见到端木翠瞪着桌上的一盆芍药,神采甚是不耐。现在落日西斜,日光正自窗棂处渐渐减退,那盆芍药枝干细弱,那般伶仃地立在花盆当中,说不出的楚楚不幸。
公孙策没吭声,目光落在芍药茎干处缠绕的青丝之上。
“那是刘公子……”
公孙策袍袖一挥,嘲笑连连:“姚大人如果不信,无妨本身去县衙的大牢探个究竟。”
“不是,”姚蔓青从速点头,“是说,能够把我配给中意的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摆布脚的鞋子都趿拉错了,抓起枕边的衣裳就去开门。风有点大,管家手中的马灯被吹得东摇西摆,借着暗淡的灯光,他看到管家的外套都穿反了,想来也是仓促间起家的。
撂完狠话,转头看公孙策:“先生,我们走!”
“青儿,”她的声音冷酷而又安静,“你诚恳跟我说,那日展昭为甚么会心图非礼于你?”
倒是姚蔓青闻听县衙的差役带走了展昭,心下忐忑,央奶娘扶她过来探探口风。
“真的。”姚蔓青非常得意,“姐姐,青儿好歹读过几天书,晓得节女不事二夫的事理,女儿家名节最是首要。何况我心中只要刘公子一人,岂能让别的男人坏了我的身子。”
天将黑时,数十个县衙的差役一哄而入,喝退姚家上前禁止的下人,独自去到地窖,给展昭上了枷锁桎梏,推拉着押送去了县衙的大牢。
公孙策并不咄咄逼人:“鄙人此举,实是无可何如。展昭不知天高地厚,让他吃些苦头也好。不过姚大人尽可放心,鄙人免得分寸。”
“免礼。”
姚知正内心打了个突:大蜜斯,莫非说的是蔓碧?
端木翠嗯了一声:“倒也在料想当中,蛇鼠一窝,胳膊肘老是往自家拐的。”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以下犯上,斩了他都便宜他了,如何,你感觉不该该?”
“家中变故,我俱已晓得。”姚蔓碧一字一顿,“展昭不过是个小小的保护,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此臣子,留之何用!”
剑长三尺,鞘镶珠玉,一看便知不是平常之物,难不成是皇家封赏?不通不通……
说到此际,姚蔓青忽地开口,一股冷气渐自心头生出:“姐姐,你如何晓得我有身孕……”
姚蔓青猛地昂首:“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眼睁睁看着展昭被带走,他急得话都说不全面:“公孙先生,这、这又是如何说?”
夜阑人静,子时的梆子已经敲过好久,即便白日里被很多烦苦衷滋扰,姚知正还是渐入黑甜之乡。他时而眉头皱起,时而舔舐嘴唇,翻了个身,仿佛又寻到更加温馨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