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姚蔓青从速点头,“是说,能够把我配给中意的人……”
“你下的?”
姚蔓青喜出望外,忙将刘向纨其人一五一十道出。
看似在咨询姚知正的定见,实则口气倔强得很,衣袂一挥,两旁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姚知正虽有些不甘心,也只得回身拜别,一瞥目睹到张李氏呆立本地,竟似魂飞天外普通,不觉心下愤怒,低声斥道:“还不退下!”
姚蔓碧面色冰冷,眸中目光垂垂凛冽。姚蔓青俄然有一种恍忽的错觉:面前的女子,并不是她的姐姐。
俄然就发狠:“早知如此,救你何为?你信不信我马上解了你的支托,让你这一刻就魂飞魄散?”
“说实话!”姚蔓碧忽地声色俱厉。
“是,大蜜斯,姚妃娘娘,在、在前厅……”
即便有父女血缘,君臣之礼仍不成废。
“甚么?”姚蔓碧故作不知,“你是说姐姐帮你相中的人吗?”
说到此际,姚蔓青忽地开口,一股冷气渐自心头生出:“姐姐,你如何晓得我有身孕……”
如何说返来就返来了呢?还是这么半夜半夜的。
“家中变故,我俱已晓得。”姚蔓碧一字一顿,“展昭不过是个小小的保护,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此臣子,留之何用!”
大……大蜜斯?
公孙策安抚端木翠:“手足情深,她也狠不下这个心来,算了吧。”
“姐姐你……”姚蔓青慌了。
姚蔓碧淡淡一笑,顺势在桌案边坐下:“青儿如何说也是我的mm,官家的小姨子,展昭以下犯上,本来就罪无可恕,何况他还拒不迎娶青儿?我的妹子,想嫁甚么样的人嫁不到?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姚蔓青闻听此语,终究受激不住,失声痛哭。张李氏唯恐真闹出甚么事来,也顾不得姚知正了,连哄带劝扶着姚蔓青回房,身后是姚知正暴跳如雷的吼怒:“哭,你另有脸哭!”
“那是我割破手臂流的血。”
公孙策袍袖一挥,嘲笑连连:“姚大人如果不信,无妨本身去县衙的大牢探个究竟。”
姚知正哦了一声,顾不上姚蔓青那头了,脑筋仿佛还浑沌着,一个动机俄然冒将出来:好端端的,蔓碧如何会返家?
姚蔓青一笑:“他当时欲火攻心,企图非礼于我,我冒死呼救,引来下人,这才得保明净。”
俄然间就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像极了疆场上圆木撞破城门的巨响,然后便是列队的兵卫呼喝着突入。姚知正一惊而醒,蒙然间竟不知身在那边,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门别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异化着管家惶惑不安的声音:“老爷,快起,大蜜斯归家了。”
“那你的身孕……”
如此想着,一抬脚便迈进了前厅。厅中灯火大盛,两旁摆列着宫人,正中立着的女子,娥眉淡扫,发髻高绾,珠鬟钗钿,斑斓罗裳,端的贵气逼人,见他出去,眸眼一抬,那通身的皇家气度,迫得他喉咙发干。
张李氏诺一声,颤抖着伸手去掐姚蔓青的人中。未几时姚蔓青醒转过来,一张脸白纸般,半点赤色都无。她与张李氏对视一眼,两人俱是面无人色。
公孙策没吭声,目光落在芍药茎干处缠绕的青丝之上。
“那是刘公子……”
姚知正明知不该和公孙策生出龃龉,何如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这很多,竟当真跟到了大牢――当着他的面,展昭被投进了大狱,牢门上数重铁链,偌大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