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楠喜好院子里的这棵将近五十年的紫藤,这还是她方才搬出去的那一年,赵君堂为她种下的,是他托别人专门从山里挖来的,挖的人说这棵藤已经快四十年了。他又找木工做了个大木架,为的是让紫藤顺着架子往上爬。
她扯开信封,看了看,内里躺着的就是一把钥匙,只是一把,不是一串。
芷楠一下子怔住了:我做尼姑?我女儿如何办?也跟着我去做尼姑?赵君堂如何办?让他去做和尚?另有个剪不竭理还乱的方圃呢?他也去做和尚?
朱冉呵呵地一笑:说你才晓得呀?另有你不晓得的呢?
芷楠坐在客堂里望着窗外的紫藤,在地灯的映托下收回黑亮的光芒,每天雨水津润着,有的藤蔓已经伸到窗台下,有的的确要登堂入室了。
她走过来推开窗户,想把那几根不循分的藤条扯开,但是,她的手却被藤条抓住了。藤蔓缠绕的速率快极了,宛然一条体型颀长,大要婀娜,但是意志果断,目工夫险奸刁的毒蛇――竹叶青。
玄色的奥巴马来了,红色的只是他的两排牙齿;红色的克林顿来了,五官还是帅气得让人堵塞;头上缠着格子领巾的阿拉伯酋长来了,笑容可掬地伸脱手来,像是跟她握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