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方笑道:“林贤弟见地广远,对西洋技艺更是精通,说句违逆不孝的话,论及此道,家父也赶不上贤弟之万一,这个总督你做最合适,只是……”说到此处竟然吞吞吐吐的,不说话了。
“说句该天打雷劈的话,如果家父是皇上,这东三省总督早就是你的了。”说完,李经方用手往心口指了指,说道:“林贤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也算家父的拯救仇人,在日本的时候,如果没有你,构和也不成能顺利完成,和西欧诸国构和不成也就罢了,可这日本蕞尔小国,从古至今,无事不效仿我天朝上国,如果和他们也谈不成,可就要背千古骂名了!”
李经方说道:“朝廷也正在商讨这件事情呢,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李经方笑道:“你可知家父办洋务最缺的是甚么?”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是人才,家父曾经说‘用人最为急务,储才当是速图’,但是我大清现在的官员,文官莫不是以章句见选,武官莫不是以弓马为择,如许的人,那里能办的了洋务!以是家父见了你,就跟见了宝贝一样!”
李经方想明白,便没有说话,林远接着说:“洋人说是要合作办厂,但是操纵起来花腔就多了,和谈中固然规定了华商股分应占百分之五十,但是没有规定时候限定,如果洋人耍手腕把华商的股分弄畴昔呢?洋人有领事裁判权,你连调查洋人的权力都没有!”
林远勉强一笑,擦了擦额上的盗汗,问道:“是甚么事情让李大哥如此欢畅?”
李经方犹踌躇豫地问:“你说甚么?‘出产力’是甚么东西?”
林远此时安静了下来,说道:“也没干系,科学技术是第一出产力,我会把它们的工厂都打倒的。”
林远说道:“如何能是功德呢?我问你,洋人是不是另有领事裁判权?我们是不是还要和洋人和谈关税?我们的工厂,技术是不是赶不上洋人?”
林远没有答复,而是说道:“当务之急,是把我们本身生长好,盛京,吉林,黑龙江就是生长产业的好处所。”
“另有和谈关税,这些外商应当如何交税和谈里也没有明说,现在清廷对贩子收取百分之一的贸易税和各种捐税,但是外商不受这个限定,他们会套用和谈关税这一条来尽能够地少缴税!”
李经方拿着报纸说道:“快看,英吉利,德意志,法兰西都来和我大清合作办厂了,我大清昌隆指日可待,不日康乾乱世即当重现!”
林远把报纸一拍,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李大哥,这和谈是谁做主签订的,好胡涂啊!”李经方不解地问:“这不是功德吗?”
林远问道:“只是甚么?是不是朝廷现在的官员都是插手了科举测验,而我没有?”说完林远便想:“他要真的让我去考科举写八股文可就费事了,北京舰上的确有几个文艺青年,但是谁会写八股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