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揣了户口本,章柳找到了县里的儿童福利院,那是一处长长的漆着白灰的平房,内里围着一圈雕栏,大门锁着,大门边上有个红砖瓦的门房,上面一个红玄色铁皮卷的烟筒正在冒烟,章柳走到那红色的小门房前,敲了敲窗子,喊道:“大哥!大哥!”
院长室里一男一女,男的坐在办公桌前面正在看报纸,女的在中间的椅子上正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吐皮,屋子里满地都是瓜子皮。
章柳说:“我要见院长,我有孩子要送来。”
要把修为找返来,这是章柳此时很果断的设法。
黑漆漆的天气里几缕月光从敞开的门里排泄去,照在阿谁从寝室里爬出来的女娃娃身上,章柳的大mm长了一对儿和章妈妈一样的杏眼,大大的,看着章柳,尽是惊惧惶恐,捏动手指,说:“哥,你也要走了吗?”
这位院长说这话的时候,屋子里阿谁在嗑瓜子的女人仍然在“咔吧咔吧”的磕着瓜子。
家徒四壁,这是章柳“再次”踏进这个家里时的最直观的感受。
章柳点头道:“感谢大哥。”
胸腔里狠恶的感情,激烈的痛苦在翻搅号令,那是属于真正的章柳残存的感情,在这一刹时被触发打击开来。
满眼惶恐的女娃娃听到这话,仿佛微微平静了下来,然后走上前去几步,接过那半袋玉米面,谙练的用引子燃烧升起灶台,用水瓢舀水了碗水倒入锅中,及至水开了,舀了完玉米面倒进水里。
那看着像院长的男人“哦”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道:“证件带了吗?”
看着坐在灶前板凳上侍弄灶火的大妹,章柳扫了眼这个家徒四壁已经没有大人的章家,想:今后该如何办?
门房的窗子开了,内里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打量了下章柳,说:“干吗?”
出了福利院,走出大门,转头看着这处红色的屋子,章柳想,他是不会把三个女娃娃送到这里来的,这里不是好孩子应当呆的处所,那位小时候曾经呆过他的姓章的太爷爷已经归天很多年了,村庄里也没有可靠的人能够拜托,以是,现在,他就要带着这几个娃娃了,但是带着这几个女娃娃,他做事情又如何能便利?
这连续串的行动看得章柳非常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