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局给我们每人发了本小册子,上午就是去上课,有专门的教员把小册子内里的东西给我们讲授申明,现在想起来,内里所说的都是石油钻井的专业技术和道理;下午,分红几个班去维修、设备、存储的处所看什物,然后学着把持和利用;早晨吃晚餐今后,就安排我们停止思惟教诲和学习,翻来覆去还是学习王进喜和警戒帝修反那一套。
不过,我和铁勇一天都没正儿八经上过课,因为才第三天,我俩就已经被分拨了事情。
“那是,这孙子…哎,那是嘛?对,就是茶杯中间那饭盒。糖饼?来一个来一个,正饿着呢,都是这老梆子把我们早餐搅了,该死找他报销…”王主任早上从家带的糖饼没来得及时,被铁勇翻翻捡捡找了出来,我俩立即帮他把这些玩意儿措置了。
铁勇晃到王主任的办工桌中间,端起珐琅茶缸子哧溜一口:“他不给我们就找司马浩去…嘿,提到这孙子我很多说两句了,丫混得太跌面了吧?跋山渡水让哥们来这,褃节儿上一猫啃就倒窖了!”
仨还没在井队上捂热,家里就都出了事儿,爹妈抱病、老婆跌倒、孩子失落之类的,归恰是搞得仨都留不住了,必须回家扛那大梁——犯难的吕队长来局长办公室汇报事情的时候,恰好就和王主任撞了个正着,筹议的成果大师便可想而知了。
地基的坑莫名其妙陷落、堆栈的电线少了好几卷、驾驶员开车迷路、井架油泵被人拧开盖子放掉了光滑油、工人被毒蛇咬伤、厨房的粮食全数抽芽…一桩桩一件件的怪事接踵而至,有些说得清楚,但更多的事情却说不清楚。
井队的过程一下子就拖慢了。
我和铁勇都是那种没提上裤子都不认账的主儿,岂能被他给唬住?我面不改色:“没有,明天我俩正筹办去上课,路上见一老太太哧溜跌冰面儿上了,本来觉着和我们没干系别管别招事儿,谁晓得电线杆上那大喇叭俄然响了,鼓吹的是学雷锋做功德拿王进喜精力武装本身个,当时我阿谁忸捏,脸都红了!赶着就送老太太去了病院…对了,铁勇这孙子不是我拉他还死活不肯意去,憬悟忒低了,您说这是不是得说说他啊?”
我也没说破:“没定见没定见,您如何说如何好。”
铁勇冲我哈哈大笑:“老梆子喝着土疙茶叶算是轻的,哥们没给他嗤泡尿就算对得起他了。”“幸亏你没尿,”我边跑边搭:“真要尿了,下午怕是我们就去不了了——走,先归去扫听扫听,看那二六七队究竟是弄我们干吗去的。”
井队端方,夏季的时候需求留人在井场守着,除了安排有人盗窃设备东西以外,还要防着野兽拆台粉碎。工人谁也不肯意留下,吕艳阳毫不含混的本身就把这事儿给扛了下来,带着俩副队长在井场上扎了窝。
“行!”我和铁勇一起点头:“我们就一螺丝钉,那边需求那生根。”
王主任摔门就冲了出去,铁勇满脸可惜:“唉,还说多调剂调剂才归去,没想这么快——先说好了,归去我们别坐闷罐车了,味儿太大受不了。”
此次招收的临时工大抵有三四百人,因为现在大夏季的步队也没体例钻井,以是趁着空档安排我们先学习,第二年开春再跟着钻井队上井场开端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