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又来了另一个铁路家眷区的渣滓台上,见看管渣滓的人正在渣滓堆里捡着褴褛,就赶快分开了,再到另一个渣滓台上,还没等她看到人家,人家已经看到她了,老远就朝着她吼道,“逛逛走,到别处去,莫来这里。”蓉蓉像做贼似的,从速回身就走。她晓得这个家眷区大,西边另有个渣滓台,就又去了阿谁渣滓台。
《康乐麻将馆》长篇小说张宝同2003.4.7
气候阴沉,春意渐浓,蓉蓉从徐家湾南边的山坡边走过,能够看到山坡边开放着一片片金灿灿的迎春花,在暖和明丽的阳光下,让人感到非常地舒心斑斓。但蓉蓉的内心却在想着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就怕来到渣滓场上已经没有东西可捡了。
她一看是一名不熟谙没见过的三十二三岁的年青女人,就朝她说,“这里都让人捡过几遍了,哪还能捡到啥?”女人无法地叹了口气说,“我第一次出来,还啥都不会呢。”蓉蓉一听这女人说的是甘肃话,就说,“你是那里人?”年青女人说,“我是甘肃固原的。”蓉蓉一听,就说,“我们还是老乡呢。”女人就说,“你是那里的?”蓉蓉说,“我是天水的。”
公然,等她上到渣滓小山上,山顶上早已是一片狼籍,就像是让米国飞机刚轰炸过似的。山顶上人也已经未几了,只剩下一些老头老婆在别人捡过的渣滓堆里翻找着别人落下的成品。蓉蓉只好下了小山,朝着对过西面的那座大渣滓场走去。这个渣滓山畴昔是座渣滓的金山,每天都有几十人整天守在这里,以是,渣滓场的四周和上面到处盖着那种为捡褴褛的人住的一栋栋小趴趴房。但是,这座山已经太高太大了,并且倒渣滓的车辆和报酬了费事常常把渣滓倒在路边或是路中,久而久之,就把通往山顶的那条本来就很难通行的路给堵住了。以是,再往这里倒渣滓的车辆就越来越少了。
她来到一个家眷区的公路边上的渣滓台前,见没有人把守,就大着胆量上到了渣滓台上。但是,渣滓台上的渣滓已经让人捡过了。她晓得有些捡褴褛的人因为惊骇白日别人不让捡,就打动手电夜里来捡。城里人白日普通很忙,都是早晨放工后才倒渣滓,而看渣滓台的人早晨要清算渣滓台,夜里入夜又不好拾褴褛,以是,普通夜里干完事就去睡觉了。这就给夜里拾褴褛的人钻了空子。但蓉蓉是个女人,夜里没人陪着不敢出来。因而,她就想着如果姜项能夜里陪她出来拾褴褛就好了。如许,她夜里拾一次,到了天亮时还能够再拾一次,那么,她一个月少说也能弄上个七八百元,乃至是上千元钱。岂不是能顶得上两小我的人为。
蓉蓉走过那片用破砖废瓦盖起的一片片像猪圈普通的小趴趴房,看到房门或是关着或是锁着,就认识到明天的收成不会很大。平时,她和褴褛王从这里路过期,这些从河南乡村来的捡褴褛的男男女女还都方才起床,有的乃至还没起床。以是,他们老是抢先捡头遍的渣滓,拾的都是好一些的东西,等那些河南人连续地赶来时,他们的袋子里差未几已经装满了大半袋子。可眼下,这些河南人恐怕已经都把渣滓场扒拉遍了。
她上到高坡上,烧毁的水库上的渣滓小山上又倾倒了很多的渣滓。但是,这些渣滓早就被先来的人刨过了两遍。最早的人普通是六点钟,也就是天还没完整亮时就来到了这里。他们抢先找那些废铜烂铁,主如果废钢筋和废铜线。当然,这些废钢筋和废铜线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获得。废钢筋都是被水泥包裹着,你必必要用铁锤把水泥块砸碎,才气获得内里的钢筋。而废铜线也是被塑料皮包裹着,必须用火烧把塑料皮去掉。以是,渣滓山四周到处都是敲砸水泥的声响和火烧塑料的浓烟。砸水泥和烧皮线固然很吃力很难闻,可这些钢筋和铜线都是成品的精华,一斤都能卖出好些钱。如果你到了七八点钟再来,那就只能捡些被人遗漏的废纸、塑料和瓶子。你如果再到九点十点来这里,恐怕连废纸、塑料和瓶子都捡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