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动枪栓、推弹上膛,对准,开枪,再推弹上膛,再对准开枪,枪弹打光,再从皮弹盒里取一个弹夹,压进枪膛,然后再开枪。
“哈依。”黑七学着日本人的模样,先重重顿首。
说完了,黑七便挎着三八大盖大大咧咧走上前,走到公路中间连连挥手,表示火线缓缓驶过来的鬼子车队泊车,留在路口的阿福将他的右手背在身后,很埋没的向身后的十几个残兵以及两侧林子里埋伏的弟兄下达了指令。
直到最后咽气,黑七的眼睛都是睁圆的,死不瞑目啊!没能亲眼看到打败小日本,没能够亲眼看到将小鬼子赶出中国的那一天,他黑七死不瞑目!
最后剩下的一挺歪把子机枪也被架起来,狠恶开仗。
但是,已经晚了,黑七话音方落,鬼子就已经狠恶开仗,霎那间,麋集的弹雨便已经将独立营的官兵给吞噬,正兴冲冲上前、筹办打扫疆场搜刮战利品的独立营官兵瞬息间一排排的倒了下来,倒在了血泊中。
阿福只是冷静扫了一眼,底子顾不上为袍泽伤感。
阿福已经进入一种无悲无喜的境地。
鬼子不管兵力还是火力都占有着上风,不过阿福另有十几个残兵却夷无所惧,一者局势底子就不容他们有任何的思虑,只能凭着甲士的本能敏捷做出反应,再一个就是,自打穿上这身戎服,他们就已经有了死的憬悟,独一的牵挂就是甚么时候死?
不但如此,全排四十几号弟兄的性命都捏在他手里,他只要一个失识,就极能够就义全排统统弟兄的性命,一想到这里,黑七就感到嘴巴发干,手上又连着划了几根洋火,却还是没能够点着,这时,阿福划着洋火递过来。
黑七一声令下,埋伏在路边的二十几个残兵便纷繁上前,来搜刮战利品,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生!
大兵一边跑一边叫苦道:“队长,弟兄们真快对峙不住了,歇,歇一会吧。”
“弟兄们,跟狗曰的小鬼子拼了,拼了!”阿福一边持续开枪,一边厉声吼怒,“他们要想从这里畴昔,就只能从我们的尸身上踏过,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小鬼子,打死这些狗曰的小东洋,打死他们,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七哥?!”看到黑七倒地,阿福的眼睛立即就红了,带着最后剩下的十几个残兵就冲要上来救人。
火力急袭持续了足有五分多钟,黑七才大声喊停。
肖雁月反手就从后腰拔出了两枝锦面匣子,大声道:“同道们,筹办战役!”
胜利,远比设想中来得更加的轻易,这三车的鬼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干掉了。
现在他脑筋里就只剩一个动机,一个朴实的动机,就是打,打死狗曰的小鬼子,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他就赚了。
方才还一片沉寂的三辆鬼子卡车内,俄然喧哗起来。
独立营的官兵停火以后,全部疆场便立即沉寂下来,没一个鬼子还能开枪反击,只要微小的嗟叹声从车厢里传出来。
黑七将三八大盖挎到肩上,大声道:“快,打扫疆场,看看这卡车还能用不能用。”
话没说完,黑七便是头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黑七点着了烟,又冲阿福道了一声谢:“谢了,阿福。”
然后从第一辆卡车的副驾驶座里探出一个鬼子军官的脑袋,用日语问道:“你们是哪个军队的?产生甚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