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扬晓得他俩转不过弯来,问了一句:“比如用饭,就一块肉,你俩抢不抢?”
“大海,唐先生,不瞒两位说,我打仗这个事,两眼一争光,别看明天过来看了一趟,也是雾里看花。承蒙大海仗义,先容了唐先生,让我明白了这么多事,我得好好感激你们两位。这杯,我敬二位!”
大热的天,此人穿戴长衫戴着帽子还围了领巾,一副避着人的模样,一进门先报歉:“对不住,商贩们把前门都堵了,我们这些人都得从后门往外遛,还得乔装打扮,别让人等闲认出来。”
老唐说:“关头就是周云强和闫计本,这两个房东本来都是跟六爷九爷打天下的,根子深,门路广。特别是闫计本,有人瞥见他跟日本人有打仗。”
船埠上既然有社工党的人,田志勇那一伙的人也应当有吧?
现有权势甚么格式,八大房房东分出来的循分拨和野心派又都是谁,野心派里的人又都是甚么力量、背景,一样一样,全都顺了一个遍,赵扬再一次端起酒杯。
赵扬想了想,又问:“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晓得唐先生和大海都在社工党,吉南城除了日本人另有一伙跟你们不对于,应当是百姓当局吧?这四房房东里边,谁是那边的,您能给透个亮吗?”
“也不能这么说,马家两兄弟如果分开看,实在是八大房当中最弱的,他俩结合,也就是比别人稍强那么一点,上风不大。”
大海先容来的人当然就是老唐。
钢蛋立即表态:“栓柱哥,你好好留着哈。”
此中罗口船埠这边占了五房,板桥船埠占了三房。
栓柱一瞪眼:“谁不想吃肉啊!不抢的是傻子!”
老唐有些不测,快速的看了大海一眼。
“六爷和九爷一死,八大房的民气都有点不稳,首要还是头把交椅闹得,此中罗口大房的周云强、二房的马松、五房的闫计本和板桥三房的马柏,这四个房东闹得最凶,当然真想当老迈的只要三个,马松和马柏是亲兄弟,马柏支撑他哥上位。”
赵扬说:“我们山上三四十号弟兄呢,哪天都进了城,到处都得费钱。”
赵扬打趣一句:“您这打扮,就算认不出来也轻易让人盯上。”
“唐先生一席话,我赵扬胜读十年书。来,我们先喝一杯!”
“滚蛋!”栓柱推他一把。
“抢啊!”
“怕甚么?既然咱想伸手,别人伸手伸长了,就给他剁掉!”
堆栈后门不远,一块伸到河道里的沙丘上,有一家酒馆,一些还没被行情逼到份上的贩子聚在这里,借酒消愁。
“干吗的!看甚么看?”
钢蛋嘿嘿笑道:“栓柱哥,你比我大,你得让着我点。”
他扭头朝着栓柱和钢蛋一摆头,栓柱和钢蛋懂了,当即出门,公然就在楼梯上撞见俩朝着这边伸头的商贩。
赵扬安排着这事,内心却在揣摩,需不需求找田志勇聊聊。
“事理是一样的,船埠这个地盘,抢的人越多,申明这块肉越肥。”
酒馆二楼,窗口斜对着堆栈的一个伶仃包间里,赵扬见到了大海先容的人。
赵扬很当真的看着他们两位:“两位的情分我记下了,但我不明白,我掺杂这件事,是为了求利,你们呢?有甚么要求,是不是现在也该开诚布公的谈谈了?”
栓柱和钢蛋都懂了,栓柱挠挠秃顶,说:“就是伸手的太多,到时候不必然好到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