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缓缓靠近,相隔十几步,不约而同的站下,杨天风想抢先打个号召,赚个主动,却不料蒋老五抢先一步,拱手为礼,笑着说道:“杨长官,您好,鄙人是宫山的五当家蒋老五。”
小顺子踌躇了一下,模棱两可地说道:“都是淮北抗日的豪杰,常日也来往过,我和在坐的众位当家的都是如许的设法。”
但这里到底离临江寨近一些,并且杨天风算是客队,以是,接待的事情就由淮北这一派包办了。栓马的木桩,搭起的大帐篷,临时的厨房和厕所,筹办得相称齐备。
两边构和的地点就设在河滩上,这里没有甚么大的掩蔽物,视野开阔,也就让人不消太担忧对方利用象埋伏一类的手腕。
杨天风淡淡笑了笑,说道:“五爷这话可说差了。如果是至心抗日,保家卫国的武装,杨某交友尚来不及,又怎能横加兼并?”
世人凑上前细心一看,却本来是两张委任状,上面写着:兹委任某某某为淮北皇协军某某团团长,仰即到任视事如此。落款是大日本皇军川岸兵团宣抚班,日期是昭和十三年六月某日。
两边坐下,简朴客气了几句,便进入了正题。
几张桌子拼起来,上面铺着乌黑的桌布,就成了两边壁垒清楚的断绝。桌子上面摆着些生果,茶水,点心。
稍显安静的日子只过了三天,杨天风便接到了葛老魁葛老魁派人送来的信。
蒋老五将随行世人一一给杨天风作了先容,然后请杨天风等人进了帐篷。
蒋老五作为宫山的代表,被各个山头的首级簇拥着,身后也是五十人的保护步队。为了保障构和遵循葛大龙头的意义停止,免得节外生枝,这些保护都是宫山的精锐。一方面是在气势上不落下风,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那些心胸鬼胎的首级们不敢异动。
杨天风环顾了一圈,见世人都是附和小顺子的神采,不由嘲笑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虎难画骨。打着抗日保家的灯号,背后里却干着汉奸的活动。诸位请看――”他停顿了一下,从中间侍从的包里拿出两张折迭多层的东洋棉纸来,铺在桌上,上面盖着的红色风雅印分外夺目。
年久失修的木桥象一条受伤的龙,卧在安静的河面上。汛期已过,河水不过没膝,为了安然起见,人们已经很少在桥上行走,或是渡水而过,或是再走一段路程,在河深处坐渡船来往。
各路抗日军兴,原为抗日救国,保卫乡里,一方父老莫不寄予厚望。杨长官率师东进,意味不明,克日颇多曲解,急盼廓清。
太阳降低在蓝天的东南边向,斑斓的朝霞跟着晨光一起溶化,缕缕残红抹在新起的朵朵白云的边沿上,融成轻巧的绯红。小洋河水染着金光缓缓流淌,林间的鸟雀也停止了鸣叫,飞散到郊野中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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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五眨眨眼睛,他并不信赖杨天风是事前获得了谍报,而对王彪子等人动手。按他的猜想,杨天风是先斩后奏,战后获得了这些东西,便拿到台面上,作为公道的借口。但现在证据确实,还真的不能以此来诘问他。
“瞅瞅,看清楚了。”杨天风用手指叩击着桌子,略带讽刺地说道:“在抗日步队中,在我们身边,就有汉奸卖民贼,就有忘了祖宗的渣滓呀!如果和鬼子正打得炽热,这些家伙在背后再捅上一刀,结果不堪假想啊,可骇,多可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