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定是筹议祭拜河伯的事情,这报恩钱是跑不了的。“一个白胡子老头低声对同桌人说道:“杨家既是主持,我们且看人家的脱手,再作计算。”
曲龙镇东大街的路北,和城隍庙相对有一座大屋顶的古式楼阁,黑漆的大门上挂着一块横匾,上面写着“聚仙楼“三个隶书大楷,字的色彩已经被烟熏得发紫,这是镇上最驰名誉的饭店。
一个拿着纸扇的瘦子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再如何着,杨家也不能被窝里放屁------独吞哪!牛鼻子如果被打通了,光替杨家说话,我们就甩袖子走人,让他们下不来台。”
实在还真让瘦子说着了,张天师确切被杨天风拿出的钱打败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量,只要他遵循杨天风的意义去做,后半辈子可就不消愁了。但即便是他,也搞不懂杨天风到底想干甚么,可谁又和钱过不去呢?
“折磨他们,这个说法我不能承认。”杨天风摇着头解释道:“不管干甚么事情,都需求一个好身材,我让他们插手保安团的练习,熬炼他们的身材,这也是为了他们好。瞧瞧他们那面样儿,一个个象七老八十似的,连十几里路都跑不下来。”
重重撂放茶杯的声音,吸鼻烟的喷嚏,咀嚼糖果声,拖泥带水的咳嗽声,满盈的烟雾和各种百般的神情,稠浊成一片,仿佛要把大厅胀破。
杨天风眼睛睁大,有些骇怪,然后便讪讪一笑,“哪有,别胡乱猜想。”
明天,杨天风特地穿上了笔挺的戎服,腰间别着左轮枪,脚上大马靴,倒也透出些威武之气。
“你少替他们担忧,冯德光肥大枯干,跑得倒挺快;王志尚那叫甚么伤,不过是肩膀脱臼,早治好了。”杨天风不悦地说道:“瞧瞧你们这几头烂蒜,大志倒是不小,可如果没有我的砥砺,最后都是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废料。你说说,学化学的连个火药都不会配,学机器的连枪的道理都搞不懂,学土木工程的盖个屋子都得倒,不晓得你们在黉舍都干甚么了?我想啊,不是男男女女凑在一起谈请说爱,就是跑大街上乱喊标语去了。”
“咱这十里八乡,可端赖杨区长了。”
“哦,那是为甚么?”杨天风迷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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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年纪在四十摆布,头戴青布道巾,身穿布袍草履,手执龟壳扇子,倒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也不晓得他是真有天耳通,还是重视到了别的甚么,微闭的眼睛俄然伸开,望了这边一眼,世人立即闭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