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口和花圃口两股水流汇合后,贾鲁河开端外溢,漫溢的河水冲断了陇海铁路,浩浩大荡向豫东南流去。
中午,卖力掘口的国*军又从战区调来了四门平射炮,猛轰掘口。缺口一下被打宽了六七米。顿时,黄河象是一条被激愤的巨龙,翻滚着,吼怒着从缺口奔涌而出,庞大的撞击力拍打着堤岸,使掘口两侧的泥沙土块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不住地向两侧坍塌、崩溃开来。冲口越来越大,水流越来越急。
黄河水像是被关在宝瓶里数万年的妖魔,一被放出来,则凶悍非常,难以节制。中原百里,河道涨满,水势连天。暴风吼怒不己,浊浪铺天盖地。丈余高的溢洪浪头,象一头无情的野兽,吞人冲屋,荡村毁寨,无所顾忌地残虐着,发着淫威………
杜梅英不敢跟爹顶撞,悄悄吐了吐舌头,抱住杜老先生的胳膊,撒娇般地说道:爹,既是人家分歧意,杨家小子就该写休书,还人家自在。呆在杨家这么久,人家的明净毁了,这又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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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姓杨的小子也不算太坏哈?”杜梅英坐到桌前,笑呵呵地对父亲说道。
杨天风有些踌躇,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实在也没甚么,我筹办与鬼子干一仗,最好是能把县城打下来。城里有从其他各乡征集的粮食,另有很多军用物质。”
杨天风看了看表,筹办起家告别,杜梅英却拦住了他。
一九三八年六月九日上午八时,跟着最后几十捆火药惊天动地的巨响,高出地平面,象是吊挂在空中的黄河水终究超出掘口,缓缓地溢流出来。
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恰是让人感到苍茫的时候。暴雨方才停下,带着雨水珠的树叶,在轻风中,摇摆中,将水珠撒落在地。
杜梅英傻傻地点了点头,又用力摇了点头。
“当然。”杨天风一本端庄地说道:“男女之情,天然要两厢甘心。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对此,我还是明白的。”
“为,为甚么?”杜梅英奇特地问道。
“那,那如何办?”杜梅英绝望之色溢于言表,噘起了嘴。
杨天风浅笑不语,伸手给杜老先生倒上酒,本身也满上,双手举杯,竭诚地说道:“杜老先生,小子敬您一杯,但愿您能大力互助,我们共同造福桑梓,也博个青史留名。”
“不准胡说。”杜老先生瞪起了眼睛,斥道:“女诫是如何读的,一个女人家竟说如许的话,都是姓赵的女子教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