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上穿的白粗布裤褂，已经被水染成了灰黄色。过了一会儿，尸身跟着旋涡在水中一翻一翻地漂走了。
嗯，孟秋兰承诺一声，和顺地说道：“不怕的，娘只是罚跪，我小时候可要挨打的。”
“上哪去？是去找老三吗？”孟秋兰悄悄摸着他的脸，问道。
“痛吧？”杨天风心疼地问了一句，伸手将她横抱而起，向东配房走去。
孟秋兰略微挣了一下，便把头埋进杨天风的胸膛里。一股激烈的暖流，通过她的满身。那熟谙的味道，呯呯的心跳，让她健忘了统统的委曲。只要呆在这有力的臂膀里，她才感到了结壮的安然感，以及欢愉的放松。
赵雨柔在树杈上蹲久了，又累又饿又渴，更感到两腿发软，面前发黑。她向远处望去，天连水，水连天，就近的小王村，已经全都泡在了水里，只暴露几个高点房屋的屋顶。
太阳照在水面上，白亮白亮，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推开房门，杨天风走进屋子，一股檀香味扑了过来。转过屏风，老太太正半倚在榻上，微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邻近的树上，另有着她的几个同窗和校友，本来还大声说着话，相互安抚，现在都没了力量。
“不怕，不怕。”赵雨柔壮着胆量安抚着。
“不是。”杨天风伸手握着孟秋兰的小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进了院子，杨天风便皱起了眉头，孟秋兰垂首正跪在正房门外，娟儿和琬儿两个丫头也是一样，还叭答叭答地直掉眼泪。
“是我不好，事情太多，忘了和娘说了。”杨天风有些歉疚地抹去她的眼泪，又掀起她的裙子，给她揉着膝盖。
孟秋兰一见杨天风，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哽咽道：“是我不好，让老三跑了，废弛了杨家的名声。”
挥手赶开丫环，杨天风上前给老太太捶着腿，也不说话。
杨老太太深思了一会儿，感觉杨天风低调措置此事，倒也是很有事理，便悄悄点了点头。
“我们不无能等着。”赵雨柔强打精力，伸手揪住榆树的枝条，编织起来，很快一个象软凳子似的东西便做好了，强笑着对郝佳琪说道：“来，你到内里坐着，腿就不会酸了，我再编一个。”
…………
“老三跑了，总归是我的错。”孟秋兰抽了下鼻子，挤出笑容说道：“膝盖也没事，你来的时候，方才跪了一会儿。”
杨天风无法地苦笑，起家脱下外套外裤，躺在孟秋兰身边，伸手搂过她的脖颈，让她枕着本身的肩膀，说道：“睡一会儿，早晨另有大事要干呢！”
嘿嘿，虎子咧嘴傻笑着，挠了挠头，又是一阵傻笑。
“老三跑了，你还不让人去追？”半晌，杨老太太展开眼睛，沉声问道。
“那女人和你不沾亲带故吧？”杨天风坏笑着说道。
“这事就交给我吧，我让二少奶去探探她的意义。”杨天风向椅子上一靠，摆了摆手，说道：“你顿时归去清算步队，枪弹都备好，然后给我睡觉，四点钟到船埠调集。”
就这么紧紧贴着，直到走进屋子，杨天风把她悄悄放在床上，孟秋兰才不舍地挪开了脸，却已经是汗流满面。
出了门，杨天风从速快走两步，将孟秋兰扶起来，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屋吧！对了，另有你们两个，也回屋呆着，好好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