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把这个带上,让郎中把此药涂抹在伤口上,可敏捷止血!”
牛壮被抬下去的那一刻,不止刘鸿渐,很多的少年都忍着泪水。
直到阎应元大力晃了晃他的肩膀,刘鸿渐才停下了手中的行动。
“城墙已破,第一个冲进城内者,赏白银五千两,封伯爵,城内美女尽其遴选,冲!”
“少废话,从命号令!”刘鸿渐打断了阎应元,带着一众少年冲下城去。
“大人,俺终究替大人挡住刀子了!”牛壮咧着嘴笑了笑,满口的白牙稠浊着血沫。
他平生饱读诗书却缕考不中落魄为一典史,得了刘鸿渐知遇之恩难觉得报,目睹刘鸿渐要以身守城,不但悲从中来。
飞溅的石块刮伤了牛壮的脸颊、后背、大腿,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块砸在牛壮的背上,牛壮口吐鲜血,还是紧紧的护持着身下的刘鸿渐。
少年全部胸腔被打碎了,双眼无神的睁着,嘴里鲜血一股股的冒出,想发作声音却做不到。
“闭嘴,说甚么胡话,我不是早就说过,那事儿不怪你,你这个傻子!”刘鸿渐双目赤红伸手替牛壮抹去嘴角排泄的鲜血。
“常钰、祖仇清、李百达、王朗、刑山、岳成泽随我下城迎敌,阎应元、陈明遇、冯浑厚卖力城上压抑,走!”
佛郎机炮四周堆了很多尸首,任是再傻的人,也明白有命挣没命花的事理。
开启了连发形式的AKM,后坐力庞大,为了使枪弹尽量精确的射中盾牌,少年们都咬着牙把枪托抵在右肩,忍着肩部的震痛向着城下射击。
炮弹从少年胸膛穿过,直打在火线城墙方才停了下来。
除了被先前马车上的超等重盾护持的一门佛郎机外,其他是一门炮皆是熄了火,任袁宗第如何重金相诱,也未有人敢靠近去护持佛郎机炮。
刘鸿渐端起枪直直的站在垛口,上弹夹,拉枪栓,枪弹若流星般喷吐着火蛇,弹壳落了一地。
霹雷——还没待刘鸿渐过问何事时,城门右边的城墙轰然倾圮,早得了阎应元号令的少年远远避开,城墙上留下了一段宽约二十米的浮泛。
目睹两人抬着牛壮筹办下城,刘鸿渐俄然想起甚么,从腰间取出一小瓶云南白药,两个兵士不疑有他,接过药瓶冲下城去。
“嘿——嘿,俺……牛大棒棰……的命,不值钱,能给……大人办事,俺牛壮,三生有幸,俺只愿……只……愿……”
两个军士抬着简易的担架小跑着过来。
但后退的兵士还未退回营中,就被火线督战的弓弩射程了刺猬,一队队民军又扛侧重盾去护持大炮。
“大棒棰!”刘鸿渐被牛壮压在身下转动不得,几个受伤较轻的少年顿时跑过来搬起牛壮身上的石头,几方盾牌顿时把二人护持在其内。
一个缺口,两个缺口,补上来的兵士底子无济于事,盾牌都被打成了筛子,正火线的两门佛郎机行列兵士抢先崩溃。
“射击百户听令,本官令你们开启连射形式,不消怜惜枪弹,给老子把那破盾打废!”
“冲啊——”农夫军持着长刀盾牌向着城墙上的缺口冲去,为了权力,为了银子,为了美女。
轰轰——又是几发炮弹打在城墙之上,几个盾兵高举盾牌为刘鸿渐挡住碎石。
四周的少年们也感遭到刘鸿渐的悲忿,咬着牙猖獗的射击。
间隔前次孙秀秀遇刺已经畴昔半年多,牛壮固然大要上看起来粗陋鲁莽,内心却仍对那次家人受伤深深的自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