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咎天子顶多是一时之不快,倘若获咎了天下的读书人,就等着遗臭万年吧。
但是他们都晓得安国郡王现在的权势有多大,不但是当朝摄政王,还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掌管天下军权,再加上圣上对他的信赖,以他们现在的力量,底子何如不了人家,屋内一时堕入沉默。
“你……”孟兆祥站起家来气得浑身颤栗。
“诸位莫急,本日下了朝老夫也请见圣上,何如圣上言倘若事劝谏他收回旨意者,一概不见。
朝臣们天然反对,满朝文武皆下跪请天子收回成命,但朱慈烺很较着是有备而来,不但枉保全部百官的劝谏,反而欲超出内阁以中旨行文天下。
“是啊首辅大人,科举之制乃历朝之定制,自我大明秉承四海,便定以八股、明经取士之制,此以后近三百年未曾变动。
如果此时方岳贡猜不出谁是始作俑者,那便不配入内阁了,本日之聚虽无人调集,但朝中重臣皆不约而同的前来商讨,唯独那礼部尚书韩郁未曾前来。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固然这么描述当明天子有些不加档,但张天禄惊奇之余,当时内心就觉本日定然有大事产生。
若天下人皆反对此举,圣上还敢置若罔闻吗?
“四长你这是甚么话?老夫固然与他了解,但这几年也并未多走动,况老夫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磊落事,孰是孰非老夫还是分得清的!”孟兆祥听闻此言自是心中愤激。
“既能分得清,何不见你去劝劝你家侄子?反倒是过来与我等为伍,莫非是他派你来窥伺我等之意吗?”方岳贡吹胡子瞪眼睛,手指头几近戳到了孟兆祥的脸上。
内阁其别人天然也与他是一样的设法,朝堂之上对峙了一刻钟后,朱慈烺终究宣布了京营、科举改制之事,满朝文武皆哗然。
几年来他见证着大明的古迹,并一向冷静的支撑者着先帝乃至当明天子,只要不是过分火,他向来未曾违逆天子,但本日之究竟在是让他骑虎难下。
张天禄与马光远皆为东宫党,向来与朝中先帝旧臣分庭抗礼,可现在这事儿已经超出了派系之争,倘若真由着天子胡来,将科举之制那般变动,他们是要被后背戳脊梁骨的。
“何不如我等修书一封,传至香山同社、浙西闻社、江西则社等诸子,将我等之志传与天下举子,圣上不是意欲跳过内中间旨吗?
“孟大人,安国郡王自称是你内侄,当年又是经过你才入得朝堂,你天然是替他说话了。”方岳贡没等孟兆祥把话说完便将其打断,语气也极其不善。
“张大人无需劝谏,走便走了,老夫羞与其为伍,我等自商讨便是。”方岳贡又道。
“孟暗,你是内阁首辅,本日之事,你得拿个主张。”东阁大学士张天禄沉声道。
这就更令朝臣们气愤了,最后朱慈烺拂袖而去,徒留得跪的满地的朝臣,不欢而散。
安国郡王倒行逆施企图颠覆儒家至圣,圣上枉顾满朝文武之愿从之,倘若将此事前于圣上教天下士子知悉,天下读书人同仇敌忾之下,天然便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唉,圣上年青,依老夫看,此事不见得是圣上的主张。”内阁首辅李邦华叹了口气道。
可气愤归气愤,事情还是要去处理,京营改制倒是能够承诺天子算作和缓之策,但科举是千万不能动的,即便是获咎天子也在所不吝。
“四长,安国郡王虽年青,然大明能有本日此子居功甚伟,科举改制虽是他孟浪之举,但也应当是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