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回身问管家,道:“方才淮儿所说的,那位救下洲儿的先生,到底是甚么人?”
此人实在死脑筋,公子垂爱,不戴德戴德便也罢了,偏做这狷介姿势,给谁看呢。
成王府的车驾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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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里拿着披风,为他披在肩上。
管家恭恭敬敬地回道:“侯爷,是项嬷嬷的孩儿,天祺。”
他在男孩的唇上重重咬了一下,少年吃痛,不得不松开,任他突入,打劫唇舌,搜刮口中的蜜津。
从侯府返来,成王偶尔来千秋院略坐。
老侯爷捋了捋髯毛,目光悠远,道:“赠纹银百两,就说是淮儿的一点情意。”
沈眠挑眉看他。
那双标致的眼睛下方,的确有一颗痣, 并非艳红, 而是淡淡的绯色, 冷僻又透着一股子娇媚, 衬得容色更加鲜艳动听。
不知走了多久,他腿脚发软,正要跌倒时,被人拦腰接住,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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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侯与夫人送他们到侯府大门,沈眠道:“本日救洲儿的那位先生,孩儿觉得其品德,气度皆是上乘,父亲如果肯汲引,今后可当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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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那么敢问王爷,到底是因为何事不满,本日无妨开诚布公,倘如有错,我天然会改。”
他只错在,喜好上了一个不该喜好的人。
日落时分,沈眠与成王告别。
沈眠本来只是猜想, 此人虽穿着简朴, 气场却有些分歧,且眉宇之间有几分豪气,与侯爷年青时确有几分相像。
也罢,就当谢他方才得救了。
沈眠挑起眉,感觉此人约莫是醉了。
他竟说,这是弊端……
他正踌躇,是否话说得太重,少年已收回了手,规复了先前的冷酷矜贵。
男人在他身后,一双拳头攥得死紧。
夜色已深,沈眠寻不到返回的路,又不好归去找成王,只好漫无目标地往前走,眼中尽是茫然之色。
“是。”
那小厮嘿嘿笑道:“我也就跟你说,你是个锯嘴葫芦,我是一百个放心。”
“或许,你我之间本就是一场弊端。”
他提起一壶美酒玉露,往男人杯盏中斟了半杯,低声道:“王爷,到底是在宫里,少饮些酒总不会出错。”
当初这婚事,仿佛的确是原主求来的。
成王犹不自发,道:“你在本王面前,和在别人面前,如何老是两副面孔。”
他道:“是我能人所难了,公子勿要着恼,如有急事,便请便吧。”
太宗天子闻言,自是大笑,道:“朕对这皇侄媳对劲得很,小德子,赏。”
沈眠转过身,牵起沈欣丫头的小手,道:“欣儿,我们去擎武院,你要跟洲儿报歉。”
沈眠一怔,呐呐不成言。
魏霆把他按在怀里,低声道:“你没有错。”
魏霆点头,望着他被咬破的唇瓣,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戾气。
成王掐住他的下巴,抬起,望着这双清冷的眸子,道:“在本王面前,倒是一个不食人间炊火的谪神仙,可本王却传闻,当初这婚事,是你本身求来的。”
沈眠想,傻子才看不出来。
言罢,他自顾拜别,脊背挺得笔挺,任谁也不成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