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色的暗影将他的表面润色地更加通俗立体,本就都雅的下颌线几近完美。刘海吹成疏松的平分,在前额随便搭着,黑长睫毛下,那眼神倒是沉寂、疲惫。连星隔着灯光看着他,心底升腾出一丝悠远的感受。
连星翻开家门,轻手重脚地走出来。
熟谙的句式,熟谙的语气,连星握动手机,笑意如波浪翻涌上来,盖都盖不住,方才还在降落的表情刹时就明朗起来。
连星看着肩膀上他熟睡的面庞,僵了身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眼睛痴钝地转动着,找不到目光的落脚点。
熬了大半夜的连星生硬着肩膀,在苏木白轻缓的呼吸声中胡思乱想,竟然真的睡了畴昔。
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见不到的时候,他的模样清楚深切,可等真的见到了,她反而感觉他陌生恍惚,让她不得不花一点时候去熟谙。
还觉得此次又是仓促一见。
“小白呢?”
俄然就多愁善感起来,这一幕正如他们两人的干系,他陪她走过一段温馨的旅途,然后她站在原地,目睹他带着光和亮,渐渐阔别她的天下。
一双手猝然伸出,抓住她的手臂。她吓得一声惊呼,一口水完整全呛在了嗓子眼,哈腰咳嗽起来。
下一秒,苏木白扭了扭脖子,脑袋轻落落倚在抱枕上。
洗漱结束躺在床上,睡意却被冲刷的一干二净。她翻开手机登录微博。
小白哥哥,好久不见啦!
他们之间隔着约莫十米的间隔,她隔着不甚了了的光芒和他遮挡严实的帽子,直觉认出他不是苏木白。
她木木地缩归去,诚恳坐好,吃力解释:“熬夜这件事吧,美满是种惯性,熬多了就风俗了,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返来的。你没看书上说吗,养成一个风俗要21天呢,那改掉一个风俗必定…”
他没来得及卸妆。
电梯门关上,再翻开,连星趴在六楼走廊的玻璃窗上看到苏木白哈腰上车,车身缓缓启动,很快开出她的视野以外。
“谁?”高瘦的身影闪出门外,灯光高文。
“还动。”黑暗中苏木白仿佛笑了一下,掌心从她头顶拂过,按住她正高低点动的脑袋,“睡觉。”
身形一滞,心也往下沉了沉,数秒后,她重新拉起行李箱,对已经大步走来的于小野浅笑挥手。
于小野关了顶灯,开车。连星点头:“不困,睡不着。”
现在,本地文娱圈生长得日臻成熟,看脸的期间激发小鲜肉的潮流,苏木白仰仗一部大火的仙侠剧,终究再度呈现在大众视野中,冷傲了光阴。
“妈,你的意义是说我长得很不平安吗?”连星笑嘻嘻的,“我长得这么都雅哪敢以身犯险啊,是小白哥哥接我返来的。”
她抽出抱枕,尝试在尽量不弄醒他的环境下把抱枕塞到他的头下,一次、两次,尝试未果。不是他微蹙眉头吓跑了她的行动,就是她笨手笨脚把抱枕掉在坐椅上。
再见到苏木白是三个月今后,连星连改三次机票,终究还是错过了他的航班。
呃……
“睡吧。”
天下仿佛被苏木白包抄了,鼻端是他,心跳是他,身边是他,头下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