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听着她说完,俄然感觉眼睛另有点疼了,这是亲娘吗,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照如许下去,他不由担忧他逼死亲爹的事情会不会传播出去,到时候会不会影响科举测验。
周青察看了几天,才明白叶李氏为甚么要把他丢掉了,因为这个家实在是太穷了,家徒四壁,每天吃的就是些菜汤米糠,别说大米,他连糙米都没见过。
被抱了归去的周青就在内心叹了口气,这莫非就是“生男藏匿随百草,生女犹可嫁比邻。”,他是有多悲催啊,当女人时就被男权社会压着,现在好不轻易有了男儿身,却还不如女儿身。
看着坐在劈面的叶长青冷静揉动动手腕,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叶洁白终是止住了内心迷惑,冷静给他递了一杯水。
三个姐姐,大姐叶枣,二姐叶桃,三姐叶杏一个个都是身材肥大,头发黄黄的,身上没有一件无缺的衣服,都是打满补丁改来改去的旧衣服,叶李氏身上的衣服就更破更旧了,内里的棉花都能漏出来,至于周青本身至今还只要那一块破棉布。
“你如何在这里”
“娘,弟弟还这么小,等他长大了这仗说不定就不打了,弟弟也不消被抓去当壮丁了,他但是我们叶家独一的男丁了。”
“你先下去吧,我再睡会儿。”
十二年来,每年都有官兵过来抓年满十三岁的男人做壮丁,每年庄稼成熟的季候,还会派官兵提早过来团团守住田庄,盯着他们收割粮食,一旦有人敢私吞的,就当场砍头,等他们收割完了,又几近全数带走,只留下那么一小袋子给他们糊口。
直到叶洁白出来看到叶长青温馨的站在门口,完整没有他之前看到他那样轻浮的模样,仿佛另有点文人的沉寂内敛,一贯没甚么神采的他也微微有点发楞道:
看着黑幕中空空荡荡的街道,路上行人希少,他要从这里赶到县衙大堂,步行的话起码要一个时候,如果跑步呢,半个时候能到吗?
这两人是他的隔房的婶婶李氏和堂弟叶洁白,自他太爷爷那一辈分出去的,是他爷爷的庶弟,因为当年分炊庶子只获得了一部分的银两补助,祖产祭田甚么的都没有,这两代传下来没有个好的谋生,家里也就渐渐见了底,因为是还未出五服的本家干系,就常常来叶府打秋风。
回到家里,王氏就和李氏侯在门口盼星星盼玉轮的等着,见到马车停了下来,纷繁跑了过来拉着叶洁白一阵嘘寒问暖。
叶家只要一个三进的小院子,叶长青和王氏一人住了一间配房,叶家人丁也简朴,前两年叶二叔病痨死了,这几年就只剩下李氏母子和一个丫环搭一个婆子了,还要供叶洁白读书,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
吓得中间的小花又是一阵瑟瑟颤栗,这少爷莫不是被打碎了脑筋。
那官兵猎奇的看了叶长青这个测验都能早退的学子一眼,见他严峻得气喘吁吁的模样, 想想还是收了他的文书细心查对无误后,又让他脱了外套,四周一查抄没甚么题目,又查对了画像和他本人没甚么出入后,就让他进了考场。
“留着他长大了还不是要被抓去当壮丁,也是活不成的,养那么大,不是白白华侈粮食么,还不如让你和几个mm吃饱了。”
如此,叶长青就被叶洁白搀扶着上了叶家的马车,以后就在叶家住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