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穿过浅窄的前院,院内朝阳的处所种着些迎春花,因为昨晚下了些细雨,地上落了好些黄色花瓣,还未曾打扫,院子里也不见别的奴婢,非常清幽的模样。
休假日,程平穿戴新做的春衫,去陆允明府上递名刺。
带着程平来到东边书屋门前,婢子柔声禀报“程郎君至”,屋内一个平和的声音:“出去吧。”
程平恭敬地答复:“已经写过信了。”
陆允明看她一眼,笑着转过身,负手走了。
陆允明终究笑道:“行了,疏松疏松吧。”
陆允明本斜倚在斑丝隐囊上,见程平出去,便坐直了,“别多礼了,坐吧。”
陆允明抿抿嘴,无法地笑了:“本身揣摩吧!聪明面孔笨肚肠。”
然后两人又沉默下来。
一看便晓得他想多了,陆允明悄悄哼笑:“聪明人最大的题目就是爱想多。”
程平在前面跟上,哎呀妈,拍个马屁都差点露馅儿,此人太难服侍了!
程平忙笑道:“弟子倒喜好清茶的味道,初时有些涩,但有回甘。”
程平笑着道声“有劳”,男仆行礼,头前导引。
陆允明点点头,并不说甚么。
陆允明也站起来,“你应时权变、见形施宜之能是有的,却不宜过分油滑,哪那么多‘摆布逢源’的事呢?”①
陆允明看她一眼,嘴角的浅笑扩大了两份,又装相,殿试时的滑头那里去了?
让他如许的目光谛视着,程平俄然感觉难堪起来,咽口唾沫,仓促把感激话说完了。
程平忙笑道:“在看池中红鲤鱼。君家的鱼优哉游哉,真正的‘得其所哉’了。”
莫非人家只是就事论事,没“招揽”本身?我又自作多情了……程平难堪地低下头,耳朵都烫了。
婢女奉上茗茶来,程平尝一口,竟然是清茶,连盐巴都没加,不由得挑一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