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科举路一起行来，一起同过窗，一起在考场“扛过枪”，乃至还在帐篷睡过一张“床”，算是铁兄弟了，周通要走，程平和杨华天然不舍，周通却笑道：“别小娘子一样，我也许到夏季的时候就又杀返来了。”
雁塔落款、曲江探花这类出头露脸的事本来都是进士们的，不关明经们甚么事，但本年登科的人数实在少，只要六个进士――这个走出去，未免太也没有气势，便有人建议叫上明经们，归正明经也未几。
程平天然晓得他这是感慨父母亲的婚姻，不好顺着他说，便插科讥笑：“含英想着娶新妇了吗？”
程平一愣，赶紧见礼：“是，谨遵别驾教诲。”
杨华挑眉，又“嗤”地笑了：“失敬，失敬，本来悦安竟然是位风骚才子。”
吴焕虽是高门后辈，平时被人捧着，倒也不是很浮滑的人，当下邀着程平、杨华一起用饭，一顿饭一场酒吃下来，又靠近了一些，程平喝得少，吴焕杨华念她年事小酒量浅也不灌她，他们俩却喝了很多。
程平刹时腐女了，这莫非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看着车队影子越来越小，吴焕、杨华另有程平脸上都现出难过之意。
啊？程平暴露惊奇的神采，这还真想不到。
吴焕也有熟悉的，天然也是亲密切密隧道别。
程平小声笑道：“我是感觉有点奇特，白别驾与使君反面，使君还派他来朝正，我看别的州也有派长史的，也有家数的属官的。”
关于白别驾，程平归去与杨华和周通唠叨，周通笑道：“你这是耳朵痒痒，不被骂两句难受？”
杨华渐渐说他的家史，他父亲家这边说是士族，实在不过是倒驴不倒架子，多少代没出太高官了，财帛也不剩多少，留下的只要一个光荣的姓氏――当然，另有世家的端方。他们看不上杨夫人的豪侈、没端方，杨夫人道格刚硬，手里又有钱，如何情愿受他们辖制，杨华的父亲把后妻与原配比拟，很有点“人不仍旧”的意义，中间又有盘曲曲解，杨夫人一怒之下，讨了休书，带着嫁奁回家去了――肚子里揣着还没被发明的杨华。
杨华也低声笑道：“我帮你弥补一句，并且年年都是白别驾来。”
程平看杨华不似真起狐疑的模样，松一口气，女扮男装真不是轻易活儿――她这一感受在入宫领御宴那天肚子突突地坠疼时，达到顶点。
杨华笑一下，翻过身看程平，“乡间结婚早，悦安宁下婚事没有？”
吴焕感喟道：“他们都走了，就剩我们三个了。”
“郑元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杨华倚在床头，面无神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