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工程,岂能不跟州府报备?开端穆刺史只是冷眼旁观着,让赵主簿随时汇报过程, 厥后发明这事竟然真成了!这在米南, 当然是程平的政绩,但这也是泗州的事,说来也是本身的政绩……
程平又想起周通、孟员外郎他们,不晓得周通测验通过没有,另有孟员外郎,也应当捎个信儿归去,不然本身来了江南,一个猛子没影儿了,今后再回长安,不好见面说话的。
程平偷了一下午空儿,出去购置礼品――本来在户部的时候,下午事情属于加班,自到了米南,全天忙成了常态,如果哪天下午不上班,程平都会有些微的负罪感,这就是传说中的抖M吧?
程平俄然愣住笔,又看了两眼刚才写的,然后笑一下,把它撕了。
穆刺史笑着点点头:“我看八月十六就甚好!节白天, 正合与百姓同庆。”
陆允明看着面前超脱的小郎君笑道:“令尊安好?”
程平带着王大上了街,有点犯愁不晓得买甚么。
本来在长安的时候,程平有点怵头见陆允明,这哥们不好乱来,长着一双X光眼,总能看破本身内心那点小九九,只是偶然候他能够没说破。
归去写信时,程平也侧重说这江南风景,气候、风俗、衣食,一派的安宁平和,又有点小兴趣,从信纸上裁下来,便能够当纪行看。政事却只寥寥数语。
程平来到目标地――本地最驰名的扇庄。内里卖的是各种团扇,有圆月形的,也有椭圆的,也有六角的,扇面绣花草鱼虫或者画山川人物,都精彩得很。
程平再写的信就“端方”多了,政事为主,只在最后促狭了两句,让这封信不那么像事情简报。
然后这些新奇出炉带着热乎气儿的诗集便跟着士子们一块进了州府,只等转头再传进京――当官当然要为民做主,但是做完主,也得让人晓得。
趁着府试这些日子,不如购置些礼品,让他们帮着带到长安去……
都快完工了,另有甚么指导的?都是些虚得不能再虚的事, 比如“择吉”, 八月一共两个好日子, 是八月十六好,还是再拖一拖, 到八月二十五再说?再比如请穆刺史来主持开河大典。
比如纸张,本地纸色白而坚固,称为“米纸”,京中画山川画讲究的多用它。米南的笔也不错,笔管用本地的西子竹,这类竹节稀杆直,亭亭有西子态,跟山南西道能够用来钻井的大竹分歧。
关于比来本身做的这些事,程平也抚心自问,我是不是太功利太没操守了?就如白直小少年说的,“时令”呢?又推断,是不是每个政客开端时都如许自问过?比如陆尚书?
可惜获得动静的时候有点晚,米南水利工程已经进即将半了,赋税都已到位,不然穆刺史对拨款的事还要再考虑考虑。
程平想起第一次与陆尚书用饭时他评价本身那位姓赵的同亲,他当时如何说的?“‘政’之一字,向来不是直心直肠、不能忍耐、不知变通之人写的。”陆尚书少年落第,混迹中枢,跟一帮宦海老油条过招,当时他是不是也曾如许彷徨过,那句话是不是他本身经历以后“多么痛的贯穿”?
实在,虽说米南没法跟“物质皆大丰富”长安东西市比,有特性的东西也不是没有。
中间一条小街上是卖茶叶的,程平宿世是刑侦剧爱好者,托人转送入口的东西这类事,还是能不干就不干的。同理不能送的另有药材、干果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