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往火线才放榜，程平第二日还是找周通一起温书。
杨华俄然又笑了：“看我们这神采，不晓得的还只当我们没通过第一场呢。”
杨华咂摸这句话，笑道：“悦安所言甚是，是兄想差了。”
程平局里被塞了两个红十足的鸡蛋。
小瘦子深深一揖，“能得郎君这一句话，春无憾矣。”
赵善水等倒还绷得住，做出个笑的模样，恭喜通过的诸人，又问大师可要带信归去――他们这两日也就回籍了。
“来岁再考也是一样的，年事又不大。”
程平身量不高，踮着脚，只能模糊看到第一名方剂度，第二名周昂。
程平的手拨拉着一枚红蛋转圈，脑筋里想的是杨华的话。就这登科率，能不能过府试，还真是个题目呢。又想起教员说的礼部试，明经科约莫是十五至二十人便可取中一人，而进士科则三五十人才气取中一人，教员暮年考场对劲，早早中了进士，以是感觉明经好考，现在算算，即便是明经科，也很难啊。
程平回到旅店，还没歇口气，便有人拍门叫“郎君”。
杨华却笑容淡下来，摇点头：“你们晓得客岁本府明经乡贡是几个吗？”
开门，是隔壁哭哭啼啼那位的仆人，程平见过几次。
周通转头看看，那榜上，虽没细数，但如何也另有四五十人呢。
程平、周通忙也恭喜他。
程平跟周通挤在人群中看。
时候实在是良药，到第三四日时，周通已经很明智地对待这件事了，不但周通，连程平隔壁房那位呜哭泣咽的，都“声渐不闻音渐消”了。那些自谓考得好的，脚步也不飘了，毕竟今后另有更艰巨的路要走，现在欢畅还为时太早了些。
“明算有甚么敬的？不如明经，更不如进士科。”小胖脸有点垮，“不知被我阿耶骂过多少回。”
那几个都是从进士科榜那边过来的，一个个轻裘宝马，想来不是世家，就是豪强，周通笑道：“含英出身繁华，没想到倒好说话得紧。”
杨华也走过来恭喜程平和周通，看他笑吟吟的模样，想是考得不错，一问，公然，第十三名。
“先达，你的墨义比帖经好，策问也不错，何故先自暴自弃了？”程平惯常地嘴比心硬，先劝周通，又说杨华：“含英也莫要沮丧才好，我们但尽人事，余下的听天命就是了。”
“本年差的也未几，来岁必定就一举登第了。”
周通苦笑：“你们还好，我这吊在榜尾的，与没通过也无甚不同。”
对赵善水、刘协等几个榜上知名的，大师又一通安抚。
周通身高力壮，挤畴昔看，然后大声喊道：“悦安，你第十名！悦安，悦安，我也通过了！你闻声了吗，我也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