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甚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妾身受得住的。”忠王妃不愧是忠王妃,一时失态以后很快就规复了过来。
“早晓得忠王妃当时要病重的药物是为了出京这个目标,老夫说甚么都不肯互助王妃的,现在他们佳耦二人虽说为了掩人耳目,一起走一起停顿的,但总会到这罗峰镇上,到时候,事情可就不好处理了。”言老可不想因为此事扳连到了沈家那户人。
“王爷,你说话啊,究竟祺哥儿是出了甚么事情了?是不是他已经,已经……”虽说内心早有筹办,但是真正面对凶信的话,忠王妃还是受不了。
言老的话有事理,谢朝云也感觉早一日解缆去,早一日有机遇寻觅到高人,他也好早一日摆脱这邪毒带给他的无尽折磨。
当今皇上派了太病院的太医前去忠王府给忠王妃诊病,证明了忠王妃病重,恐怕拖不了几个月了,因而太后出面,大发慈悲,怜忠王府世代忠良,唯有唐元祺一根独苗,现在下落不明,王妃又病榻缠绵,便允忠亲王带其娇妻出京救治,趁便一起寻觅唐元祺。
京都,忠亲王府。
“不是有现成的来由在吗?就说祺哥儿失落了,我这个做娘的担忧抱病重了,王爷爱妻如命,不得不看在老婆病重的份上,出外去寻觅儿子,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忠王妃喜极而笑道。
“没错,如果三弟真的找到了那位高人,那么忠亲王府跟谢国公府恐怕都得好好筹办了,因为有人不想我们两家安然无事的。”忠亲王苦笑道。
她目睹忠王爷久久未曾开口,他的沉默让她的整颗心都沉寂了下去,她已经说不下去了,恐怕她一旦说出了阿谁字眼,阿谁不幸的孩子就真的不在了。
从唐元祺平生下来,忠王妃就晓得这个孩子是活不悠长的,若非他生在王府之门,靠着年年那些珍稀药材灌下去,唐元祺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信在那里?快,快看看。”连日来的提心吊胆,让一贯行事慎重的忠王妃失态了。
老嬷嬷递上一封信,忠王爷快速拆开来,一目十行地看过,看罢,面上还暴露从未有过的凝重神采来。
所幸唐元祺另有一个严父,唐元祺平常还是知些礼数,懂些事理的,若非如此,唐元祺恐怕也得不到沈立冬的怜悯,竟而不怕费事地脱手救了他。
“王爷,王妃,谢国公府的三少爷派人传信来了,来人说有小世子的动静了。”一名嬷嬷打扮的老妇躬身出去报喜着。
“你们都退下去吧,本王跟王妃有要事要谈,嬷嬷在外候着,任何人来了都不得求见。”
“王爷,信里都说些甚么了,是不是祺哥儿已经出事了?”忠王妃神采发白,身子有些虚软地跌坐在靠椅上。
半个月后,忠王妃因为思念爱儿病倒了,忠王爷为了娇妻爱子,不得不上奏本,要求出京访问名医替忠王妃治病,趁便寻觅阿谁不孝的孝子。
“那么说来,此行祺哥儿离家出走,倒是因祸得福了?”忠王妃眼里放着光。“如此,如果真的找到高人,那么忠亲王府跟谢国公府的恶梦就都能够结束了。”忠王妃喜得跟甚么似的,泪眼盈盈。
忠王爷面色寂然地折叠好了信笺,叮咛了老嬷嬷一句。
“那王爷刚才还……”忠王妃猜疑了。
“但是舒儿,我们要出京,那位还不必然能够放我们出去呢?”忠王爷眼里尽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