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必然有甚么苦衷,错不了……
听了这番话,刘子玄偷眼打量女人的脸,只见那脸上的粉迹比先前更乱了,看上去实在好笑。这天底下的女人家,果然都是多愁多感,明天错不该把这女人带上兔子岗,许是方才听了白叟家的几句交代,一时震惊了心胸,她才说出这掏心话来,这女人大抵有甚么苦衷吧,刘子玄心想。
见刘子玄仍然不出声,谁想这女人竟然急了,她俄然停在雨地里,张大嗓门诘问道:“你这小我,说句话有那么吃力吗?”
刘子玄没故意机去理睬一条狗的古怪,只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进了东里间。回到白叟的病床前,他一边擦去头脸上的雨水,一边说:“娘,那条狗还没走远,它正坐在岗子前面的草地里,大抵是因为瘸了一条腿,在林子里打不到食了,我等会儿去喂它点吃的……”
……
一碗水才喝了一半,内里就响起了震天的雷声,一小会儿的工夫,麋集的雨点敲响了山林,兔子岗上的这一户孤门独院,顿时淹没在雨雾里。
见她仍旧不依不饶,刘子玄立时也动了气:“这不关你的事,何必管那么多?我娘会长命百岁的,不消你来操这份闲心!”
刘子玄不敢深想,与女人对视半晌,他只把油布伞递到女人手里,本身冒着雨跑回了兔子岗。
“子玄啊,我死以后,你就搬走吧,不要在这里给我守孝了,搬回羊公井去,那三间老屋,清算一下还能住几年,今后的日子就靠你本身了。你爹的坟不要迁,他死前交代过,就埋在牛头坡上,把我也埋出来……你爹坟前该有块碑,刻碑的石头我已经备好了,就在屋后的槐树下,你去羊公井找谷石工来,请他来刻几个字,我早跟他说过了……搬走以后,不要忘了把岗子上面那口井填上,免得今后兔子掉出来……另有那两只山鸡,要细心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