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长渐渐的走到鬼县令身边,说道:“这一名,就是抱屈而死,甘心做牛做马,也要报仇雪耻的苦主。这一世,他一向在尽力地考功名,但是始终没能落第,身后冤魂不散,做了官癖鬼。埋没在槐城官署近百年。终究让他找到了当年的庸官。”
官长哈哈大笑:“好,妙极,妙极。”随后,他扯着嗓子喊道:“升堂……”
然后,我又谨慎翼翼的说道:“你们不能不讲事理吧。”
我脑筋一热,大声的喊道:“等一下。”
官长蹲下来,说道:“你们三个,坏了这里的端方?”
官长一边说,鬼县令一边共同着哭了出来。
官长哈哈大笑,说道:“众位父老乡亲,我们这出戏,恐怕有了结局了,你们看的还对劲吗?”
王书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向鬼县令说道:“做牛做马和被冤死比拟。哪个更痛苦?”
王书记又忍不住辩白道:“我们到那边的时候,老书记就已经死了。”
王书记苦笑一声:“赵兄弟,你说的倒轻巧。我不想死啊,我怕死。即便晓得要支出代价,才气活下来,但是为了面前这口气,甚么都顾不上了。饮鸩止渴,估计就是这么回事吧。甚么做牛做马,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吧,这一辈子,我先过好了。”
王书记苦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也就不惊骇了。”
而官长挥了挥手,就要拖着王书记走下去。
...
王书记神采变了一变,然后连滚带爬的逃到黑暗中去了。
王书记衰弱的看了看我们,说道:“保重。”
这下王书记答不上来了。
王书记点点头:“不错,不错,我自找的,我自找的。”
他翻开功德簿,边看边说:“第一世,苦主为耕牛,庸官为农夫,农夫撘耕牛两万七千三百鞭。此一罪。卖耕牛之子,此二罪。卖耕牛与屠户,致其被千刀万剐,此三罪。第二世,苦主为战马,庸官为小将……第三世,苦主为母猪,庸官为屠户……”
鬼县令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让他死。让他尝尝跪在堂下,被人摆布运气的滋味。”
鬼县令没有答话,官长却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说道:“阳间的事理,又岂是你能明白的?你既然说我不讲事理,那我就奉告你甚么是事理。”
王书记点点头:“我明白,我明白。这官位,不要也罢。”
鬼县令淡淡的问道:“你另有甚么事?”
薛倩在王书记身后说:“王书记,人家鞠问之前都奉告你了,明天摆了然是要冤枉你,你还辩白个甚么劲?”
我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官长说道:“不消担忧。三百年后,我们还会来这里搭戏台,到时候,唱的就是苦主和庸官下三世的恩仇。戏名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六生缘。”
官长问道:“别杀你?有甚么来由吗?”
中间一个门卫,跪下来供述道:“当日只要王书记和这三小我到过老书记的房间。王书记是领头的,以是他应当是主谋。”
王书记身上的桎梏自行脱落了。他看着我们三个,然后谨慎的说道:“我这三位兄弟……”
鬼县令指了指尸身,又指了指作证的门卫。问道:“你另有甚么话可说?”
我说道:“你们说过,王书记罪不至死。现在让他尝到了被冤枉的滋味,打两下就算了,没有需求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