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伟的父母家虽在乡村,但居住前提还是非常优胜的。三层的自建小楼像个小别墅一样气度地立在大院中间。红色的墙体粉刷一新。院子里,一群明白鹅像侍卫一样,在楼前交来回回漫步。
孙德柱则用烟袋杆用力敲打着孟歆抱着孩子的手臂,口里喊着:“你撒开!从速撒开!”
“老不死的,你少在这胡说八道忽悠孩子!”孟歆声嘶力竭,“童童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如何能够不要她?”
孟歆也不跟她实际了,直接蹲下身,用双手扶住童童的肩膀,直视着童童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童童,妈之前错了!妈要你!妈这就归去,重新打官司,把你要返来!你等着,妈跟你包管,必然回带你走!”
孙德柱见孟歆拉着童童要走,没跟孟歆说甚么,反倒拿着眼袋杆子指着童童,大声说:“你这破孩子,是缺心眼吗?都跟你说几遍了!你妈,她不要你啦!她在法庭上说了,她不要你啦!你如何还跟她走!你也不怕她把你给卖了!”
“妈……妈……”童童抹着嘴角的血,一声声呼喊着。
接着,她便朝那三层小楼里大声喊道:“童童!童童!妈来接你了!”
孟歆听得出来,这是个必定句,不是疑问句。孩子在内心已经对她产生了冲突。
孟歆哽咽着,眼泪决堤了。
童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明显是委曲了。
孟歆没拿正眼瞧她,持续大步往里走:“我来接我女儿!”
这时,童童俄然摆脱了孟歆的手。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绝望的泪水。
“我……”孟歆的嘴唇翕动了两下,喉咙像被甚么东西堵住了。
孙德柱和高春兰先是被她给吓愣了,可反应过来后,便都不干了。高春兰追上去死死抱住了孟歆的后腰。
“实话跟你说吧!大伟现在的媳妇啊,怀上啦!前阵子,上病院费钱走后门验过了,是个儿子!呵呵,我们老两口也是上辈子积了德,终究要抱上孙子啦!”孙德柱对劲地说,“儿媳妇现在大着肚子,也没工夫照看这丫头。大伟就把她送我们这来了。”
孙伟的母亲高春兰正在院子东边喂猪。她昂首瞥见孟歆,先是一愣,接着顿时拉长了脸。
而孟歆见到这一幕,俄然停止了挣扎。因为她认识到,如此撕扯争抢,到最后受伤的还是她的宝贝女儿。
黑漆大门是敞开着的。孟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大步走了出来。
不一会儿,只见那小楼的门从内里翻开了。一个黑黑瘦瘦,披头披发的小女孩跑了出来。
与此同时,高春兰还朝着院门外大声呼救:“老王大哥!他李婶子!乡亲们哪!快来帮手啊!有人来抢孩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