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仔在路上发了脾气,说是又不是他先动的手,那小子不经打,怪的了谁。”
“那你还拉上我这个败兵之将,”白师兄自嘲的道。
扭筋拔骨,五指一抓一放,无形的尾巴高高竖起,身形一伏一起,虎形回身,拨草寻蛇,眨眼间,身影绕着两根桩子一闪而过,肉眼难见。
这是数年前,本地官府上书朝廷的书文,不知如何就泄漏了出来,倒是引发不小的颤动。
“对,没错,这馆里的吃穿用度,起码有一半是我们胥家人供奉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不能还占老子们便宜。”
五花坐山架!五花虎捧首!
蛋人、马人、瑶人、歧人、輋人,皆是岭南土著,不平王化,只尊族规、土法,散则入山林,聚则数百成千,官府不能治也。
而每一间武场,都有十几到二十几个木桩,每一个木桩子都刻成了各种姿势,代表着拳术的招式。
“另有,广城那边,传闻已经运了三车的深海沙鱼骨过来,应当是给小师兄的赔罪,依我看,林徒弟就算过后晓得此事,也不会拿对方如何办。”姜水源师语气必定。
马源哼了一声,“那又如何,我现在还不是连头都不敢冒,躺在地上跟你们一起叫喊。”
“猛虎拳的小武场。”
一方是馆主林显师名正言顺的门徒,另一方,则是馆中最大的权势胥家帮,一样也是观潮最大的土著,在无人主事的环境下,谁能笑到最后,谁也不晓得。
这就是拳术的传承体例。
‘寇哥哥,你教宝儿的变铜板戏法,宝儿学会了呢,我变给你看!’
“实在也对,我们练拳的,谁没被人打过,受伤了就是本身没本领,该死!”
“你们两个,”那路师妹忍不住跺了顿脚,“五象馆的男人就是靠不住!”
“这话可不能胡说,林徒弟待我们还是不错的,放心,他是亲传弟子,雄哥也是亲传弟子,就算闹到林徒弟面前,也一定是我们亏损。”
这一句话,就好似捅了马蜂窝,一个个精干的武馆学徒们勃然大怒,烧身武馆,代表着光荣,代表着活路,而谁敢阻他们的活路,就是要他们的命。
路师妹见对方半点不感兴趣,眸子子一转,撒娇道:“师兄,你也有点志气好嘛,当年就是因为你败给罗严宗,导致我们五象馆弟子见他们就自发低上一头,若不是熊哥击败了他们的岳老二,就真的半点面子保不住了。”
身影乱转,臂随腰动,转腰蓄力,力达两手,扣指带劲,双手仿佛化作无数道黑影,双穿喉、掏肋掌、绞手翻、剪子手,‘砰砰’发劲。
“嘿,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一个没见过面的门徒算甚么,是,我晓得小师兄也是有背景的,但他爷爷不是现在还存亡未知嘛,并且强龙不压地头蛇,武馆能安然无事的开到现在,广城那边但是功不成没的,别藐视粤州的本地人,对吧,马兄弟?”
心中那只饿虎,已经龇牙吮血,迫不及待要破膛而出了!
姜水源嘿嘿一笑,道:“我们这一批的师兄弟中,你们总觉得我是家底最厚的,但是你们都不晓得,这位马师弟,但是马流人的少族长,不信你问问他,他们本地人到底有多威!”